如果不是當初的一場劇變,怕是他現在的人生都還是平平淡淡的樣子。
長大之後當一名普通的醫師或者會計,吃穿用住上沒有煩憂,不追求賺什麼大錢,也不求為人類做多少貢獻,然後組建一個小家庭,老婆不需要太漂亮溫柔點就行了,還有一個整天調皮鬧事讓他追在後面擦屁股的臭小子。
一家人幸福美滿的生活著,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簡單的生活成為了一種奢望。
他唯獨恨的是活著的時候不能滅掉內帝院,為他所有的族人報仇雪恨,那這樣他就是死了也不會瞑目的。
可帝院的實力又是那般的強大,就是有一天他集合了所有的異人聯合攻伐,都未必能將其連根拔起,更不要說像他現在這樣的殘軀了。
陷入消沉中的神念,突然一動。
卻是發現了有人闖入了磐磅的殺戮場地中。
但看穿著,蝕者?
是他所掌控著的蝕者中的一名,沒想到會不小心闖到這裡。
斑亞心念浮動了片刻就又沉了下去,區區的普通蝕者而已,折就折了,也不差這一個。
“喂,大傢伙!”
望著這千瘡百孔的地面,誰還能記起那宣臺廣場的原貌,王驀吃驚了一下,就毅然抬頭,喊了一聲。
他還沒得到應承,忽然,天地就好似瞬間變成了漆黑的一片。
所見,所望,所感。
都是混沌和無盡的黑暗。
磐磅抬起腳掌狠狠的踩著地面,像踩蟑螂般,無情的轉動了數下,他就呸了一口,說道:“卑賤的生物,也敢出現在本帝的面前。”
他便要抬起腳掌,轉動寒意濃重的眼眸朝著那幾人。
忽然,就有一陣瘙癢感從他的腳底傳來。
“誒?怎麼回事。”
磐磅移開了腳掌,卻是沒有如他所想的看到一灘肉泥,而是依舊是一個黑色的小點。
王驀腳下站著的岩石塊被深深壓出了一個仿若人形的凹痕,他身軀緩緩挺直,好似沒受到一點傷害,眼眸微眯,似乎是在計算著什麼,忽然喊道:“我們來打一架,你敢不敢!”
他說的時候雖然大聲了些,但聽在幾人的耳中根本不是模糊不清的樣子。
如果不是幾人修為和神念超絕的話,根本就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斑亞的神情則是起了一絲波瀾,這個聲音,他總感覺在哪裡聽過,很熟悉的樣子。
暫時想不起來。
可斑亞並不會因此對王驀的出現抱有什麼希望,雖然看樣子這人並不是他所種下的蝕者,剛剛也挺住了磐磅的一陣重壓。
表現還是不虛的。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能打得過這隻強悍的帝妖,場中的幾人誰不能做到,結果還不是照樣被磐磅狠狠的碾壓。
狂妄自大的傢伙!
斑亞微閉雙眼,潛心調動著異能催生機體的修復能力,雖說能回覆的狀態有限,可能抵擋一陣算一陣吧,總好過立馬死去。
他倒是被意外的激起一絲求生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