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窈被自己的想法嚇到,她及時收回思緒,“嗯,我閑來無事練練,這幾日事情有些多,心不靜。”
亓官聿站起身一手擱置胸前,一手背在身後他走近,挑眉問:“在寫什麼?”
姬窈不想讓他看見,光明正大的把那張寫了字的紙藏了起來。
“一支鄭風。”
亓官聿被她直接的動作逗笑,姬窈藏起來便是不想讓他知道,他也沒再問,也不去探究。
許是對她有所隱瞞,姬窈心裡過意不去,她站起身與其對視,眸中帶著哄:“隨便寫的,無甚好看。”
亓官聿本也沒放在心上,姬窈一句不算哄的哄便能讓他展顏。
姬窈的雙手被亓官聿握住,他輕輕摩挲著,“累嗎?”
姬窈微笑著搖頭,“不累。”她想起今日見著鄭景的事情,“夫君可認識鄭景?”
自己的王妃嘴裡提起其他男人的名字,亓官聿心裡不是滋味,他眉毛一挑有些危險的問:“你如何認得他?”
姬窈不明白麵前的男人情緒為何變得如此之快,她只解釋道:“今日恰好碰見他,從前沒見過的生面孔我有些好奇,夫君可知他的為人?”
姬窈問他不過是因為鄭景當時見她的時候神色有些不對,雖只有一瞬,姬窈卻還是看見了。
她並不想將沈葭牽扯進來,別人的事情告訴她便是對她信任,若是她對其廣為傳播便算得失信於人了。
亓官聿也不再同她說笑,認真回答到:“鄭家幾代文官,鄭景卻偏要上戰場,少時與家中鬧得極為不快,這事我是知曉的。”
報效家國沒什麼不好,當時京中對於此事看法無非兩種。
其一認為,男子以以孝為大,如此忤逆長輩實乃不孝。其二認為男子生來就該馬踏天下為國分憂,誇其忠君愛國。
“他此番回京的理由是祖母大壽,可若真有心前幾年便回了,何須今歲。”
亓官聿把玩著姬窈的手指,他走近桌前落座,旋即將姬窈抱在腿上。
他沒什麼情緒的說:“眾人皆言,鄭家兒郎即便從軍多年依舊是個溫潤的性子,說鄭家門風緊,是個講禮數的,教出來的公子也是人中龍鳳。”
亓官聿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弗兒今日見了,覺著他與傳言如何?”
姬窈沒覺察這是亓官聿精心編織的“陷阱”,她認真思索片刻,“我與他不過見了一面,我哪裡知曉他?”
“若說今日對他的印象,我認為他不簡單。”
姬窈真在認真分析,亓官聿心中不快少了幾分,“何出此言?”
既然相處不久,為何又說其善於隱忍。
姬窈將自己往後挪了挪,腰抵在又冷又硬的桌邊,她肩頭微顫。
姬窈這“不簡單”三個字可不是誇他,“今日他同五皇子比武,輸了後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
一般人輸了,即便是切磋也應該有些情緒變化,鄭景卻全然沒有。
鄭景尋沈葭與姬窈說話時,姬窈便覺得怪異,沈葭是鄭景少時玩伴,他卻喚她喚得那般生疏。
倒是對她這王妃親近得很,可又不像是善意的,上一個讓她覺得怪異的人還是純貴妃,姬窈沒有證據,一切不過是心中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