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相,陛下越來越……肆無忌憚了,您就不做點什麼嗎?”趙相府邸,書房中,心腹幕僚皺眉說道。
今天的事情,對趙相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挫敗。
眾多大臣皆已發現,往日裡執掌重權的趙相,如今只能任打任罵,任由天子剷除羽翼,而無可奈何。
這將會導致眾人疏遠,樹未倒而猢猻先散。
趙良言緊皺眉頭,沉默不言。
他知道,要想反抗,得趁著手中還有重權,才能制住天子。
若是任由天子一直打壓下去,剷除自己的羽翼,到時候,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換了平時,趙良言不介意為了保住手中的權力,而稍微壓制一下天子,可現在外有強敵,秦易虎視眈眈,豈能生起內亂。
宰相與天子內鬥,所產生的餘波,必定會造成慘重後果。
說不定人心思變,無心抗敵,導致秦易長驅直入。
那自己,就成千古罪人了。
想到這,趙相輕嘆一聲,“先不理會吧……”
心腹幕僚皺眉道,“趙相,一路後退,最終只會退至懸崖,無路可退啊!”
“無須再勸,就這樣吧,”趙相搖頭說道,“換個將領,或許真能改變戰局,飛章還是太過謹慎了……”
聽聞如此,心腹幕僚只能長嘆一聲。
……
“末將參見司空將軍!”
滔城城守府,眾將分列左右,恭聲歡迎司空皓。
司空皓瞥了眾人幾眼,澹漠說道,“免禮。”
接著,他沒有絲毫寒暄與客套,直接走入大堂。
眾多將領見了,不由苦笑起來。
他們早就聽說司空皓的大名,知道此人極其自負,目中無人,因而得罪了不少官吏,才導致他身為一甲第二等,堂堂榜眼,混的竟然不如身為傳臚的木飛章。
在宦海中起起伏伏,時而起用,時而被貶,如此經歷,竟沒讓司空皓改變性子,還是這般目中無人,眾將除了苦笑,也無法可說。
“爾等都散去!”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司空皓傲然說道。
眾將聽了,略微詫異。
按道理,司空皓初到,理應跟眾將商討一番,做一些戰事安排,可沒想到,竟然會趕他們走。
看來在司空皓眼中,自己等人毫無作用啊……這般想著,眾將只能苦笑著,轉身離去。
正堂頓時空了下來,隨司空皓前來的幕僚,疑惑問道,“將軍,您不安排人馬,出城截斷敵兵糧道嗎?”
司空皓冷笑一聲,“斷什麼糧道,本將就這點能耐嗎?換了他人,的確只能這麼做,但本將極擅統兵,何須固城自守?”
幕僚聽了,略微驚訝,問道,“將軍是想?”
“若敵將是秦易,本將還得重視一番,可卻是慕浩壤,一個小小角色,只會縮在戰陣裡當烏龜,有何懼之,本將翻手即可破陣!”司空皓傲然說道。
幕僚皺眉道,“可荊守身為狀元,也得花費不少時日,才找到了慕浩壤的破綻……”
司空皓冷聲打斷,“荊守?一個怯弱之輩,不要和我提他!若不是武舉當日我腹中飢餓,豈會落敗於他?這狀元,本該是我的!”
“如今,我便讓世人看看,與荊守鏖戰數十日的慕浩壤,在我手中,是如何頃刻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