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慢了一步,”武相澹澹一笑,“想必數百年之後,後人可能記不住我做過什麼,但他們肯定能記住,我是秦易的老師。”
戰神秦易之師!
定軍侯聞言,頓時氣笑了,他知道,武相這麼說,就是想打趣自己,但他還是禁不住,生起濃濃的羨慕。
看到定軍侯的模樣,武相輕笑起來。
秦易的功績,逐漸蓋過了他,但武相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心中微喜。
這意味著,臨瞻後繼有人,實乃大幸。
連喝幾口茶水,壓下滿心的羨慕,定軍侯才想起此次前來的目的,當即問道,“老萬,陛下同意讓你調查兩桉,且撥出五百御諜衛,協助於你,不知過去十數日,你查的如何?”
武相斂去笑意,眼童眯起,顯得愈發深邃,“軍弩桉查到一些線索,藏在背後的人,已經露出了馬腳。”
定軍侯聞言,不由皺起眉頭,有些好奇,這個人到底是誰?
……
滔城,五里之外。
營帳中,慕浩壤看著地圖,眉頭微皺。
如今,已是他率兵圍攻滔城的第十六日,起初,他派兵攻打了四五次,損耗了不少兵力,卻毫無戰果,就連滔城的城牆都沒能攀登上去,只能改成圍而不攻。
如今,已過十六日,敵兵毫無敗相,士氣極高,而此城糧草充足,沒有數月乃至數年的圍困,難以奏效。
這讓慕浩壤滿心愁悶,先不說他能不能守個經年累月,得考慮朝廷有沒有能力讓他統率十數萬大軍,在這裡耗上這麼久。
他的麾下與秦易麾下相加,將近三十五萬,需要數十萬民夫運糧,而民夫千里迢迢來送糧,得先帶上自己來回的口糧,才有餘力運送士卒的糧草。
為了運送這麼多糧草,需要大量民夫,再加上路程遙遠,民夫與馬匹一路消耗,以至於送到士卒手中的糧草,僅有原來的五十分之一,其餘都消耗在路上。
如此一來,對於朝廷,將會是極大的消耗。
說不定經此一役,會耗盡朝廷數年來的積蓄,變得疲敝不堪。
因此,慕浩壤滿心顧慮,一直在強攻和圍困之間,不斷徘迴。
這兩個選擇的結果,都不是他所能接受的。
看到慕浩壤眉頭緊皺,一旁的偏將,知道對方在憂慮什麼,他頗為無奈,並沒有什麼辦法。
但相對來說,他還是傾向於強攻,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有什麼可憂慮的?
另一名將領,沉吟片刻後,問道,“將軍,要不派人問問鎮帥,該如何解決這個情況?”
偏將搖了搖頭,說道,“鎮帥攻下三城之後,也是兵鋒受阻,圍困天要城十日,無法破城,我們還是不要給鎮帥增添煩惱了。”
提議的那名將領說道,“不論如何,問問也好,鎮帥深謀遠慮,肯定能想我們所不能想。”
鎮帥真有這麼厲害,就不會圍城十日而無法攻破……偏將心中腹誹,但也不敢說出來,畢竟此時,秦易名聲如日中天,膽敢說他一句不對,別說別人,就連慕浩壤,都會出聲反駁。
沉吟片刻後,慕浩壤點頭道,“派人去問問吧。”
……
天要城,十里之外。
營帳中,秦易正望著地圖,暗自沉思。
孫興稜和陳羽等將領,站在一旁,同樣看著地圖。
就在此時,親兵隊長茅力夫,奔入帳中,恭聲說道,“鎮帥,慕浩壤派人前來,求見鎮帥。”
秦易有些訝異,旋即便猜到對方的來意,當即說道,“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