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眾人的疑惑目光,定軍侯緩緩說道,“太將院的一甲生員!”
眾人聽了,頓時詫異,不由得瞪大眼睛。
唯獨武相神色平靜,沒有任何變化。
女帝秀眉微蹙,明眸中滿是疑慮, “臨瞻建國數百年,未曾有過這樣的先例……”
臨瞻極重科舉,大部分官員,都得透過科舉,才能晉升為官,獲得任用。
太將院的一甲生員,能力確實不錯,往後參與武舉,都能位列前幾甲, 但是……他們現在還是生員。
任用生員,卻不用武官,傳出去,不僅於臨瞻名聲不利,被人嘲諷無將可用,還會開啟繞過科舉而封官的先河,這個舉措,不知到底是對是錯。
文相立馬附和道,“完全就是胡來,若是任用生員,豈不被他人恥笑, 說我們臨瞻無人?”
武相輕淡應道,“非常時期,不應拘泥於過去,墨守成規,只會讓局面變得愈發嚴峻。”
他望向女帝, 接著說道, “若是陛下不願貿然封官, 也有兩全其美之計,那便是將此次任用,作為新的武舉,以戰績來分級,事後再賜予官階。”
女帝聽了,暗自沉吟起來。
的確,璃江決堤的情況,百年難遇,若是優柔寡斷,極可能會葬送了臨瞻的國運。
而武相的建議,也確實是兩全其美。
秀眉微微舒展,沉息了一下,她才定聲說道,“那就如萬愛卿所言,從御南軍鎮中,調派兩萬五千名士卒,分作五隊,每隊五千人,由太將院五名一甲生員所率領,且各選一名二甲生員為副將,前往南疆,支援祝守尉!”
說罷,細細思考一下,女帝再次說道,“五名一甲生員,授予代校尉職銜,二甲生員授予代千戶職銜,以最終的功勳,作為此次新式武舉的成績!”
武相、定軍侯和太師同聲附和,“陛下英明!”
唯獨文相皺眉不語,暗自憂慮。
這一下,武將這邊的勢力,又要上漲了……
……
瞻京,司徒別院。
兩個多月過去,司徒宏光已經傷愈,正在院中習練武藝。
練到中途,他聽到前院傳來腳步聲,便停止揮舞雙刀,轉頭望去。
就看到一名僕從,領著幾名華服老者,快步走來。
連忙放下雙刀,司徒宏光迎了上去,恭聲行禮道,“宏光見過叔父和各位族老。”
不等眾人回應,司徒宏光連忙問道,“叔父,召烈如今情況怎樣?”
召烈府,乃是司徒家的大本營,不少家族子弟都在召烈為官與行商,利益根深蒂固,如今璃江決堤,司徒家深受影響,實力驟減。
所以哪怕身處瞻京,司徒宏光也時刻牽掛著家族的情況。
畢竟,家族強大,他才能走的更容易,也更遠。
被司徒宏光喚作叔父的威嚴男子,禁不住皺起眉頭,輕嘆一聲,“此次洪災,家族受損不小啊……”
就連一向喜怒不言於色的叔父,都露出如此愁容,司徒宏光心中驀然一沉……看來家族受損極重。
他正欲再問,卻聽叔父說道,“這事你不用多管,家族自會處理。”
司徒宏光聞言,只能嚥下到嘴的話。
旋即,他靜默不言,等著叔父說明來意。
他知道,若是沒有重要事情,叔父不會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