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景勳豈不是很危險?”宣凌瑤有些憂慮。
秦易答道,“他應該不會有事。”
女帝特地吩咐穆王不可傷景勳之命,可見他不會有性命之憂。
再加上靠山運作一下,結局可能是革職,亦或是降職。
但不管如何,能保住性命即可,其餘皆是他擅離職守的後果,敢如此做,就得做好承受的心理準備。
宣凌瑤點點頭,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不再言語。
片刻後,她蹙起秀眉,緩聲說道,“你說逃避……其實我也不想逃避,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我有種很渺小的感覺,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和生活,秦易不認為自己就是對的,別人就是錯的,但他覺得,宣凌瑤過的不算快樂,那或許可以換種活法,才特意談起這個話題。
他沉吟片刻,說道,“在天地之間,人都是渺小的,不要因為渺小,而不敢去作為,要有改變天地的想法。要相信,我們有這樣的能力,縱使現在沒有,以後也一定會有。”
停頓片刻,他接著說道,“既然有了目標,為何不朝著目標努力?哪怕結局是失敗,那又如何,至少我們為之拋頭顱灑熱血,雖死無悔……三年前,你父親奉先帝之命,征伐大離,或許已知必敗,但他還是義無反顧……”
宣凌瑤怔怔的看著湖面,紅唇緊抿,神色複雜。
“如果你真的想要復仇,為何不增強自己的力量,以待未來?”秦易一字一頓說道,“我相信,臨瞻和大離,必有一戰。屆時,將是我等一雪前恥之日!”
宣凌瑤心中顫動了一下,眸中生起一絲光芒。
秦易望著她,不再言語。
他要說的,已經說完了,宣凌瑤會如何做,只能看她自己。
在他看來,最好的方法並不是逃避,而是積蓄力量。
回京,參與太策院的考核,金榜題名,成為朝堂新貴,與兄長穎國公一起,聚攏主戰派,訓練精兵,等待戰起之日!
世道漸亂,烽煙將會再起,若是逃避而蹉跎了年華,只會被時代的潮流所裹挾,隨波逐流,無能為力。
真正的有志之士,得奮勇而起,於這亂世中,頭角崢嶸!
沉默許久,宣凌瑤緩緩轉頭,望向秦易,眼中帶著一絲光亮,“謝謝你的這番話……”
……
天色微亮,權深翰率領眾多士卒,縱馬奔向營地,揚起滾滾塵土。
眾多士卒除了略微睏乏之外,並無傷損。
這一趟,他們根本就沒有遇到任何一個山匪。
這在權深翰的意料之中,他知道,這些山匪是來救孟群的,既然人沒救到,自然不會待在原地,等待駐軍前去圍捕。
說不定此時,他們早已在返回寧尤府的路上了。
因此,只是稍稍搜尋,並未太過用心,權深翰就帶著士卒們返回營地。
當然,為了應付,他也派出偵騎大索四方。
如此一來,就算穆王問起,也能交差了。
回到大帳,權深翰站定之後,任由親兵幫著他脫去甲冑。
此時,突然跑來一名親兵,恭聲說道,“將軍,幾個時辰前,有個衙役前來,讓我轉告將軍,說知府大人明晚設宴,為秦易慶功,請將軍一同出席。”
權深翰皺起眉頭,心中閃過一絲疑惑,設宴?
給秦易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