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陣頹喪的話語中,有人突然說道,“我們未必會輸啊,何必自亂陣腳?”
一人嘆道,“權飛白在的時候,我們都贏不了崇志堂,如今他因傷休學,沒有了主力,想要勝利就更難了。”
“不是還有秦易嘛。”有人說道。
眾人頓了一下,沉默之後,才有一人苦澀說道,“秦易的確厲害,非常人所能比擬。倘若比試其他,秦易未必會輸,但現在比得可是兵陣實操,他不可能帶我們戰勝崇志堂的。”
有人附和,“這個兵陣實操不僅考驗排兵佈陣,還需要實打實的幹仗,不論是秦易的排兵佈陣,還是我們的體魄,都難以勝任啊……”
眾人聽了,只能默默點頭。
正如那人所言,秦易雖然謀略過人,但排兵佈陣光靠謀略無用,需要鑽研兵法,學習兵陣排布,沒有過人的知識儲備,以及靈活變通的能力,就難以獲勝。
哪怕以權飛白的聰慧和苦學,在兵陣方面也難有建樹,因而三輪都輸給了崇志堂。
所以可見,明心堂這一次必輸無疑!
“都怪權飛白!”
“這廝太過狂妄自大了,才將我等置於如此不堪境地,哼!”
眾人不斷抱怨起來。
門外,聽到眾人的話語,穆禹皓輕嘆一口氣,才抬步走了進去。
秦易跟著進入堂中,發現眾人皆是一臉頹喪和無奈。
看到秦易,眾人頓了一下,想說什麼,但又什麼都沒說,只能化作輕聲哀嘆。
秦易沉默不言,緩步走向座位,中途轉頭看向宣凌瑤,只見她穿著淺藍色的襦裙,明眸如秋水,肌膚瑩潤白皙,面容精緻且秀美,分外嬌媚。
只是哪怕平淡如她,明眸中也有著一絲黯然。
畢竟,她也是明心堂的一員,縱使再過低調,也是一榮共榮,一損俱損。
見秦易望來,宣凌瑤微抬明眸,輕輕的點了點頭。
秦易也點頭示意,便走回了位置。
他剛坐下,就有兩名男子緩步走入明心堂,走到前頭的是一名老者,年近六十,鬚髮皆白,但身板卻很是硬朗,另一名則是面相寬平的健碩男子,約有三十來歲。
進屋之後,白髮老者單修賢巡視一圈,見眾多生員眼神黯淡,臉色頹喪,便也心生悲愁。
兩個生員之間的爭端,竟然發展成兩堂的恩怨,他對此極為無奈。
無奈之餘,也有不爽。
不爽的是崇志堂欺人太甚,竟然立下如此賭約,這是欺負他明心堂沒人?
要不是身為教習,他都想親自下場了,教訓一下這幫狂妄的年輕人。
尤其是之前,他聽到幾個教習說起這事,言語之間隱隱有嘲諷之意,說他的授課水平不如崇志堂的兵陣教習尤弘。
以至於明心堂兵陣實操時,三輪都輸給了崇志堂。
這讓單修賢氣的當場暴怒,想跟這些嚼舌根的傢伙來個全武行,但又怕院正發怒,說生員胡鬧,教習竟然也跟著胡鬧。
他只能作罷,但又忍不下這氣,就飛奔到明心堂,想給權飛白開小灶,臨陣磨磨槍,好讓他打敗崇志堂,給自己出出氣。
誰知道來到之後,才發現已是下午,生員們不上課。
他便奔向權飛白的住所,沒成想撲空了,之後才知道,權飛白因傷休學了。
得知這個訊息,單修賢如雷轟頂,滿心絕望,自己的名譽即將不保。
如果之前還有三四成贏的可能,如今權飛白一走,就一成都不到。
因此,他已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