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真是和平啊。”
剛到上午,修爾就悠閒的坐在訪客區的殿前空場上,就像昨天並沒有連續聽到幾個震撼人心的訊息一樣。在他身邊,安吉拉不知什麼時候又‘偷偷’跑來‘監視’這些敵人的動向了,正隔著修爾和莉莎吵架,兩個清亮的聲音響個不停,嘰嘰喳喳的,猶如清早的鳥鳴一樣悅耳。
不遠處,塔琳娜牧師正帶著兩個孩子勤勞的打掃著殿前廣場,在家裡,這可是他們每天必修的功課,好幾天沒有做,已經渾身難受了,好不容易找到機會,當然要好好打掃一遍了。
“誰會因為這個渾身難受啊,你這個扒皮神官,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初冬的寒風裡,沐浴著暖暖的照樣,捧一杯熱茶,眯著眼睛半睡半醒,身邊家人環繞,安寧祥和,悠閒,愜意,一切煩惱,彷彿都在陽光下消融了一般。
可惜,這樣的生活,實在不適合修爾,因為總有人想要把他從悠閒的生活裡拖出來,面對現實的煩惱。
比如說,薩芙?
耳邊兩個小傢伙突然不吵了,修爾奇怪的睜開眼睛,就看到女劍士薩芙快步走進了訪客區。
原本該兩個小傢伙吵架的時候從不迴避薩芙,但今天薩芙的狀態顯然有點不對勁。
“砰”,薩芙一把就把修爾從躺椅上拎了起來,躺椅翻到的聲音,把一旁正搖著尾巴曬太陽的白狼嚇了一跳,看看可憐巴巴的修爾,看看一臉猙獰的薩芙,吐著舌頭沉思了幾秒,白狼乾脆又閉上了眼睛,嗯,我什麼也沒看到。
“那個,這位女士,您怎麼又出來了。”被薩芙一隻手拎在半空,修爾在兩個小傢伙驚悚的目光中尷尬的撓撓頭,苦惱的說道,“這麼早,應該沒人讓你見血吧,不對,你不光見血會出來,心情極度激動的時候也會……”
“閉嘴。”
“別這麼激動,你把孩子們都嚇到了。”一本正經的說著很曖昧的話,修爾拍拍薩芙抓著自己領子的手,“冷靜點,發生什麼事了?”
“你會不知道?那個蠢貨傻乎乎的覺得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可不傻,你這混蛋肯定什麼都知道,再給我裝糊塗,我砍死你。”鼻子貼著鼻子,狂暴花的薩芙幾乎用吼的音量咆哮道,“說,是不是你計劃好的?”
“我發現和你講道理真費力。”修爾的手腳突然同時動了起來,和薩芙在小範圍內連續幾次肢體碰撞,周圍的人還沒看清兩人的動作,就已經從薩芙的身邊脫離,隨手撣了撣被揉皺的聖袍,“我的計劃太多了,你不說清楚,我哪知道你到底指的是什麼啊。”
“被燒了啊,那個白痴準備的書全都被燒了,連房子都被燒塌了,幸虧她按你說的,下午提前把孩子們送到傭兵那邊了,否則按那個火勢,一個也逃不掉。”薩芙額角的血管怦怦直跳,“白天你剛提醒說提前把孩子們送過去和傭兵們熟悉一下,免得路上怕生造成不必要的麻煩,結果晚上就起火了,你敢說你不知情?”
“呵,昨天晚上著火就是你偷偷建的小據點嗎?”修爾若有所思的說道,“意料之中。”
“那你不早說。”薩芙氣的差點把大劍拔出來,“你知道那個白痴有多傷心嗎?連我都被放出來了啊,混蛋。”
“我倒是挺佩服的你的。”修爾可沒有被她的兇惡嚇到,她能出現在這裡,其實已經說明一切了,“著火是昨晚的事吧,我想想,昨晚你……哦,薩芙,她把不知道幾個孩子送去達克那邊……”
“是我,她不敢去,怕陌生人。”
“唔,不管是誰啦,你們把孩子們送過去之後,回去準備收拾東西,然後剛好目睹了慘劇的發生,不對,你們回去的時候應該已經燒完了,否則憑你或者薩芙的實力,怎麼也不至於放任房子徹底燒燬。”修爾像確定了一樣點了點頭,“所以說,你居然能從昨晚忍到現在,也半夜找上門來,更沒有揮著劍去找兇手報仇,還真是難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