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居然是暗黑近衛出來做聯絡人。”修爾用別人無法聽到的聲音嘀咕了幾句,隨即換上一副真誠的笑容,手指在女人身前拂過,“以無光之月的聖名,祝福你,黑暗的孩子,願陰影長伴你的左右。”
“暗月……”女人眼角抽了抽,似笑非笑的說道,“莫非,閣下是暗月聖殿的萊特先生?”
“呵呵呵,不錯,這位是莉莎,暗月神殿的大主教,無光之月的凡世代行者,露娜大人這一代的侍奉者,也是這次任務的僱主。”
“僱主不是你?”
“吾等皆為暗月使徒,立誓此生侍立在大主教的聖座下,永世為吾主效力。”
“明白了,她是精神領袖,但是有事找你談就對了。”
“呃……”修爾撓了撓頭,這人什麼情況,明明已經明白了,還非要把話說的那麼直接嗎,誠心的吧。
“如你所言,夜色中的行者。”誰也沒想到,莉莎居然直接站了出來,手持黑色權杖,頭戴圓月冠冕的少女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但踏前一步的動作,居然帶著逼人的氣勢,“此身已奉於吾主,諸多凡俗事物,皆由兄長代勞。委託之事,請與兄長詳談,無需多慮,兄長之意,即為我之意。”
“瞭解。”女人若有所思的打量了莉莎一陣,點點頭道,“請隨我來,我們已經準備了清靜一點的地方。”
對方所指的位置,其實還是在嘈雜的酒館裡,只是周圍的人都被轟走了,相對比較安靜而已,嗯,至少正常音量的對話可以彼此聽到,不需要大聲叫喊。
那裡其實還有一個女人正懶洋洋的趴在桌上,桌面上散落著一堆乾果殼,喝空了一半的酒杯就擺在手邊。聽到聲音,趴著的女人仰起頭。
女人大概二十五六歲,眉宇間帶著幾分兇悍,身上套著重甲,桌邊立著騎士重劍,堅固的盾牌就倒在腳邊,盾牌握柄上纏繞的布條已經很陳舊了,但依然保持乾淨。
“嘖。”一看到修爾,女人就皺起了眉,一臉不感興趣的樣子,重新趴在胳膊上,揮揮手道,“瓦倫蒂娜,他們就是委託人?”
“嗯,你今後一段時間的僱主了,瑪蓮。”
“我才不要。”瑪蓮悶悶地聲音從胳膊上擠出,“太麻煩了,可以不可以不接啊。”
“談任務是我的事,接不接要看具體情況。”被稱為瓦倫蒂娜的古銅色面板女人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各位請坐,由於這次指名委託很多條件沒有事先約定,雖然因為團長的一些愛好,大家不得不暫時接受委託,但具體是否可以成功合作,還無法確定。為了避免交涉失敗,導致貴方兩百金幣訂金受損,我放會盡量避免過於苛刻的條件,以促成合作條件的達成。不過……我希望貴方也能拿出誠意來,我不是達克團長,在任務這種事上,沒興趣浪費時間。”
“嗯?指名之前沒有定下來嗎?不用問,他們肯定是故意的。”瑪蓮重新抬頭,額頭被手甲硌出的紅斑看上去格外喜感,“達克說過,這傢伙最狡猾,發現有什麼陰謀,直接把他找出來活活打死就行了,絕對沒有冤假錯案。”
“主說,不要因遭受誤解而憤怒,受人誤解,只是命運交予的考驗。主說,不要因為他人惡言而心懷怨懟,所承受的一切惡言,皆為往日罪孽的救贖。”修爾一點都不在乎瑪蓮的評價,聖潔的微笑著說道,“遵從主之教誨,我原諒二位的言語攻擊,頌月之名,聖哉。”
“所以呢?”瓦倫蒂娜根本沒理會修爾繞著圈子的廢話,簡單直接的問道,“瑪蓮說對了?”
“說得對,我就是故意的。”修爾聳聳肩,笑眯眯的說道,“這不是明擺著的嗎,你們這些傭兵一向以騎士自居,從來都是老老實實的,好多地方寫的模糊不清,就是為了誘使你們在交涉的時候多做些讓步啊,嗯,就像你剛才說的那樣。”
“修爾閣下。”瓦倫蒂娜的確足夠沉穩,至少現在還沒把桌子拍在修爾臉上,“我不知道你和我們團長有什麼友誼,也不知道你和他平時是不是這樣相處的,但是我知道,現在談生意的人是我。”
“如果你是因為我剛才過度逼問你和這位莉莎大主教的決策權高低而心懷不滿,嗯,雖然身為一個大型傭兵團的策劃者之一,那些問題是我必須弄清楚的,但是我問的的確不夠委婉,如果對誰造成了傷害,我可以道歉。但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修爾閣下您有意消遣我,那我也必須提醒您,這次任務承接與否,是由我來做決定的。”
“好吧,這就足夠了。”修爾嘆了口氣,“既然之後至少要合作不短的時間,那我也不在這些小事上計較了,你道歉,我也道歉,大家把這段不愉快忘掉好了,現在開始誠心誠意的交涉。”
瓦倫蒂娜面沉似水的點頭,不過馬上補充道:“抱歉,今後這段時間是否會合作,現在還沒有決定。”
“其實那個變·態應該和你們說過吧,我如果真有誠意做某件事的話,一定會讓對方主動接受的,很巧,這次任務,我的確很有誠意。”
“既然剛剛已經決定拿出誠意來,那也就不繞圈子了,具體內容,我已經都列好了,這是明細,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