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刀不以為意:“沒事兒,湊合湊合還能用,反正不會更爛了。”
頓了頓,訝然:“秦長老總不會還想要教育一下我吧。”
秦長老什麼也沒說,沈容刀就先滔滔不絕起來:“那還是別了。您又不會教育人,本來我好好兒的一個人,就是有點爛,被您一教,要是最後不是人了可咋辦。”
秦長老覺著著套路有點耳熟:“你……”
沈容刀盯著她發黑的臉,笑眯眯地補上最後一句:“衣服不能穿也就算了,人要是不當人了,那可就成禽獸了。”
秦長老一言不發,表情陰森森的,又倏爾一笑:“姜掌門,不管你們打什麼啞謎,做不到的事情就是做不到。你們上天宗難道是第一天知道‘衣服破了’的事情嗎?這麼長時間,你們學會縫補了嗎?”
她說:“你們的法子根本行不通,那就該輪到我們的法子了。”
“哈。”沈容刀笑出了聲:“你們的法子。什麼法子?補不成衣服,就殺了所有裁縫?這是放哪門子的狗臭屁!”
秦長老拂袖而起:“宋弗徵!”
話音落地,萬籟俱寂。
房間裡,只有秦長老直挺挺站著。
似乎覺得尷尬,她又自己坐下了,失憶般的忘記了剛才的插曲,說:“姜掌門不用再辯了。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你們上天宗靠道法安身立命,自然不肯放棄這大好前途。這一點,我們談不攏,也沒什麼好談的!”
“道法?我們何時談了道法。”姜太玄淡淡說:“我們談的難道不是令徒的去處嗎?但現在看來,的確是談不攏,那令徒只怕要在聖門多留幾日了。”
“呵。”秦長老起身,面色不虞:“那就留著吧,最好能多留些時日,留到我下次再來,親自把她帶走。”
談判破裂。秦長老沒能帶回蘇勝心,姜太玄也沒能說服秦長老。試探以失敗告終,秦長老的態度代表了七大宗一部分人的想法。
她們不允許上天宗繼續存在。
姜太玄按著額角,沉默不語。
沈容刀開口:“總該有人是別的想法吧。”
七大宗是七個宗門,宗門內部都還有不同意見呢,何況七個宗門。
姜太玄低聲道:“當初追殺我們的可不止一個宗門。”
那些人未必都知曉道法存在的問題,可能只是單純為了宗門利益,但對上天宗來說,結果沒什麼兩樣。
“最後還是成了上天宗和七大宗的事啊……”姜太玄幽幽嘆息。
在道修立場上,合歡宗和聖門天然處於同一陣營,但眼下她們之間也有個必須解開的結。
姜太玄以聖門掌門的名義,請宋燭遠前來相見。
宋燭遠來了。
她們約在姜太玄的洞府,可宋燭遠卻停在門外。
隔著一層門,門內是姜太玄和沈容刀,門外的宋燭遠。
很長一段時間,門內門外,誰也沒有動作。
直到宋燭遠的影子投在門上,她按上門框,輕輕用力,推開了那扇阻隔她們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