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玄搖頭。
“那到底怎麼回事啊,你一副見不得人的鬼樣子。”沈容刀有些不耐煩,捏住她臉頰恐嚇:“你再不說,我就給你扮鬼臉——我天!”
沈容刀秒退:“不至於吧。”
姜太玄平靜地擦掉臉頰的淚,道:“我不記得你的傷了。”
沈容刀:“……哦,不記得就不記得咯。”
姜太玄道:“但我記得你看我的眼神。”
沈容刀有點尷尬,輕咳一聲:“本來就是你做得過分了。”
“嗯,是我過分了。”姜太玄情不自禁笑起來:“所以也沒什麼。”
“你可不像沒什麼的樣子。”沈容刀又梗起來了,冷笑一聲:“要不是我突然找過來,你打算什麼時候見我?”
“等你想起來的時候。”頓了頓,姜太玄說:“但那時,你一定會來見我。”
“這都不肯主動走一步啊,”沈容刀覺得有點別扭,卻又脫口而出:“玄玄。”
姜太玄噗嗤笑出了聲。
沈容刀死亡眼神射來。
姜太玄忍住笑,神色又認真起來:“不是我不肯主動啊。如果你還沒有恢複記憶我們就相見了,那時候積累的感情,等到你恢複了記憶又該怎麼處理呢。”
“這有什麼。”沈容刀隨手薅了根狗尾巴草,正要說話,姜太玄突然打斷:“容我提醒,你薅的那是天祝草。”
天祝草,玄修用以推衍的蓍草。一般來說,玄修對外物的依賴並不高,只有在進行一些要求很高的推衍時,才會使用道具,換句話說,天祝草很重要。
“沒事兒。”沈容刀自然地反客為主,將狗尾巴式的天祝草:“和狗尾巴草一樣好用。”
末了補一句:“我不嫌棄。”
姜太玄看了看,點頭:“很適合你。”
沈容刀蹲下去,愉快地玩弄著那一叢天祝草,漫不經心地說:“你剛才說的那種情況就是瞎操心。就算沒有記憶的時候咱倆積累了感情,也肯定影響不了我的判斷。”
“是。”姜太玄道:“你沒恢複記憶的時候,咱們大概也積累不出什麼感情。”
沈容刀扭頭,真誠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我只是擔心而已。”姜太玄道。
沈容刀的大拇指掉了個頭朝下。
“你與其擔心這個,倒不如擔心點兒別的。”天祝草的芒軟綿綿地擦在掌心,沈容刀目光轉來,在姜太玄身上逡巡,又落上她的雙目:“比如說,你到底還是變成了這副模樣。”
“是啊。”姜太玄道:“從殺了你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但我沒做好準備。”沈容刀起身,看著姜太玄,陳述:“你的天衍術跌回第七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