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反抗的蕭晏見此景皺下眉頭,沒有言語。
關於山匪少當家所聽到的四皇子名諱,沒有直接證據,自己做局將生死悠關的江斬救下,他吐出實話,將罪責全部推到宇文姮景頭上,卻未提蕭祁隻言片語。
表面上看蕭祁確實無罪,可自己給宋與洲傳回的訊息中明確提出了劫持藥材一事應該與蕭祁脫不了干係。
既然北韓帝今日沒有將宇文家按律處置,而是將事做絕,為何偏偏對他所行之事不聞不問。
同樣在思考的葉芷綰腦中略過一個想法,上前扶住低喘粗氣的蕭晏,悄聲道:「先別亂想。」
蕭祁被人架出去很遠,殿中只。
趙九棠眯起眼睛斜向北韓帝身後一人,頓時手中白綾出袖,將人纏起狠狠甩到金龍柱上。
徐江重摔在地,嘴角溢位一滴鮮血,只抬眸望了望沒有接話。
趙九棠繼續收緊白綾將人拖至身邊,一腳踩在徐江胸膛之上,厲聲道:「還記得當年我對你說過什麼嗎?」
徐江本就白皙清瘦的面龐經過白綾纏絞更是蒼白無比,他流轉兩下眸子,最終垂下頭,「有朝一日您會廢掉奴才的武功。」
「記得就好。」
趙九棠冷笑一聲,找準經脈就要動手,卻被一人攔住。
「九棠......」
北韓帝握住她的一條手臂,眉心微動,輕啟唇道:「......要怪就怪我。」
趙九棠轉眸與之目光交匯在一處,半晌沒有動靜。
自他登基從未與她以「朕」相稱。
可這又能代表什麼呢,他的愛永遠建立在那幾十條性命上。
謊言,背叛,利用才是他的本性。
「放手。」
「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趙九棠面色如冰,「這麼多年我不來殺你,只是因為你已是一國之君,我不願再看到時局動盪的場景。」
北韓帝搖搖頭沒有鬆手,看向她的眼神沒有一絲君王的威嚴,只有酸楚。
「我知你恨我厭我,當年空棺下皇陵,了你心願放你迴歸山河,這些年我連葬你的墳墓都不敢去......可你卻......」
卻狠心走了那麼多年,從未讓他知曉。
趙九棠甩開北韓帝,眉宇間皆是厭惡,「夠了,我之所以留到現在是為了給穆妲討個公道。」
「當年你到底為何一定執意要處死她?」
趙九棠問的肯定,仿若那昭告世人的理由被她一眼看穿。
北韓帝眸中浮上一層極為複雜的陰翳,宴會是如何脫離自己掌控變成現在這樣,舊人又是如何未亡逃離他二十年。
那縷冤死的魂魄好似飄蕩在他眼前,無數個有她相伴的寧靜夜晚一去不復返。
他籌謀一生終究又留住了什麼......
胸腔中逐漸瀰漫出一絲血腥味,他生嚥了回去,半晌才回眸望向蕭晏,語氣帶有些許疲憊。
「那時在她宮中還發現了一封來自鶻月的密函,那密函上寫著太子已死,屆時鶻月會舉力推舉皇七子做太子。」
「大韓若被他國干涉內政,後果將不堪設想,而且......」
「所以穆妲做錯了什麼?」趙九棠冷聲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