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水源只有那一條支流,南靖軍隊剛剛紮營用水飲水必將取那其中之水,我們現在派出幾人佯裝成向裡投毒的樣子,他們沿路探子必將會注意到這一動作回去稟報。」
「這樣一來南靖就會有兩種反應,要麼被激怒率兵打來,要麼為了生存繼續向前紮營。畢竟上流的水才是最安全的。」
「反正無論是哪種可能,他們都必須被迫前行。」
宇文鍾圻眯眼向十里地外的支流看了一眼,「用真毒不就好了,何必用假的。」
葉芷綰一笑頷首道:「不瞞宇文將軍,在下在來到雲州之時就已命人安排了此事,只是毒藥一時沒有購買到足夠的量,且南靖軍隊距離我們較遠,我怕水會稀釋毒藥,才沒有採用下毒之法。」
宇文鍾圻聽完上下打量葉芷綰一眼,「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不過南靖軍隊要是沒有向前行,你口中的防守戰法本將當場就給你作廢!還有你這軍師之位也別想保住!」
他上戰場無數基本沒有打過窩囊的防守之戰,在兵馬充足的情況下聽這個女人的點子本就讓他不悅。現在又因防守策略導致不便進攻更是心頭窩火。
葉芷綰埋頭裝著灰土應道:「在下知道了。」
她裝好幾兜又向旁人吩咐道:「快馬加鞭去營地看看毒藥送來沒有,倘若送到了就有多少拿多少到這來。」
「是!」
兩人應聲而去,葉芷綰將那幾兜「毒藥」分別給了十人,讓他們刻意隱匿行蹤去到支流處投毒。
這十人辦事很是利索,只用了半個時辰就回到了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只是他們帶回的訊息是在支流附近並未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員。
葉芷綰先安慰大家耐心等待一兩個時辰絕對會有結果,隨後便與十萬玄策軍開啟了漫長的等待,這期間宇文鍾圻的煩躁已經遏制不住了,對她不是冷嘲就是熱諷,見她不言語索性就直接開罵。
只有方正山出言制止才能讓他安靜一會。
葉芷綰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全當耳旁風,只牢牢盯著東南方向的動靜。
「方將軍!快聽!」
一陣轟鳴的震地之聲乍然憑空而起,讓所有人又立馬繃足了精神。
葉芷綰勾起唇角,將士的安危姜岱不敢不顧,這場對弈她賭對了。
方正山算好羽林軍行進的距離高舉大刀。
「殺!」
頓時間玄策軍伴隨著衝鋒陷陣的吶喊聲一往無前,黑壓壓的南靖大軍也愈來愈近,好像潮水一般迅速湧來。
一支支利箭從耳畔呼嘯而過,首戰在箭雨間拉開帷幕。
雙方勢頭都很猛,只在頃刻間刀劍就已交擊,狼叫聲與士兵的慘叫聲四起,暴雨般的箭矢飛掠著穿透戰甲軍衣,飛濺的血汙在空中拋灑,空氣中飄散著越來越濃重的血腥氣。
天空硝煙瀰漫,整個曠野佈滿了黑銀兩色計程車兵,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吶喊聲,一具又一具的屍體倒在地上,血肉橫飛......
葉芷綰頭戴白狼面具持刀殺進敵軍,斬殺一個又一個小卒後直逼主將而去。
可殺到跟前才發現竟是個生面孔!
她無心思考太多隻有俘獲主將這一個念頭,顯然從另一路殺過來的宇文鍾圻也是這個想法。
兩人第一次達成默契,聯手將那主將逼得連連後退。
就在葉芷綰一舉可以將其斬獲之時那人卻突然隨手拽來一個士兵擋在身前。
她手中長刀驀地停住,擋在主將身前計程車兵竟是一名白髮蒼蒼,臉上溝壑叢生的老人!
他滿面驚慌無措,那種由心的畏懼與害怕讓葉芷綰心頭為之一顫。
她犯了一個在戰場上最致命的錯誤,那就是對敵人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