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到這一步就已經無法忍受,更何況還要等著它們吸食掉自己一半的血液。
合妃當年對此事已是孤注一擲,她本想用自己試藥,但眾人將她攔了下來,自願請命出了六名健碩之人願意以身試藥。
可惜最後到第六人時才成功,對此合妃深感自責,從此立誓要生出兩全法。
不過關於兩全法的描述只有寥寥幾筆......
葉芷綰手捧著醫術微微發抖,「這個法子太兇險了,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使用。」
衛青宇接過醫術,「我又何嘗不知,但眼前只能抑制住康健之人繼續感染瘟疫,卻不能抑制住長有黑斑之人的惡化,他們當中已離世多人,我怕剩下的人最終也只會......」
他不想再往下說,病民中生有黑斑的人佔了多數。
在兩人都在對此感到兩難之時,帳外傳來了幾名官員彙報的聲音。
「趙女官,所有信件都已收集好,也依照您的吩咐用藥草燻過一個時辰了,現在可以開城門了。」
葉芷綰應聲:「好,我這就來!」
她又轉頭向衛青宇匆匆道:「衛太醫你務必等我回來再繼續商議此事。」
在葉芷綰快步出帳時,沒有注意到角落處的一個身影在她離開之時閃步進了帳中。
......
南城門緩緩開啟,葉芷綰手端數百封書信從城外盈步而來。
一眾睡眼惺忪的百姓聽到動靜,忘卻疲憊齊向前湊了過去。
楊崢如今日一樣帶領將士在前依次排開,隔出一道人牆。
這些將士們都穿著寬大的黑袍,從頭頂覆蓋到腳邊,臉上帶勒緊的面罩。
在本就乾燥的季節,呼吸變得更加困難。
葉芷綰也是如此,這兩日她除了雄黃艾草的味道再沒聞過其他味道。
她站去高臺之上,先持通道出了一個要求:
「諸位,請大家先向我做一個保證,那就是領完信件後回家檢視,若你們同意此舉我再分發信件。」
這話一出,人群中生出一些躁動,卻不似清晨時那般高漲,他們彼此小聲議論著:
「回家看,這是不讓來的意思了?」
「好像是這個意思,聽說城裡現在都不讓外出走動了。」
「是啊是啊,我昨日回家拿東西,發現有不少從京都來計程車兵都在每個街坊小巷裡把控著呢。」
「那這樣咱們回了家豈不是就不能外出了?那我如何得知我妻女的情況?」
葉芷綰仔細聆聽著眾人所憂,為他們解惑:
「我知道大家最關心的是什麼,所以即今日起,每日都會有專門計程車兵去家中為你們送去親人之信,你們若是有回信就一併交給負責此事計程車兵。而且除信件外他們還可以幫你們代送衣物吃食。」
聽她這麼說完,有人提出了一個意見:
「那我們就不能自帶被褥在這裡睡嗎?每日守著他們我們心裡也有些慰藉。要不然回家離得那麼遠,這心裡總沒個底啊!」
他的話也正是在場所有人想說的,他們聚在此處無非就是想得到一個家人平安的準確結果。
就算是朝廷派了人下來,心中也抵不過被欺騙過一次的恐慌。
葉芷綰抬眸望了一眼,蕭晏的帳篷處燃著燭火,殘風之下,人影綽綽。
她肅聲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