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葉芷綰傾心的另有其人,現在對自己還持有誤會,心中忍不住的發酸。
不過她心中只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好,之後他會讓她明白自己的心。
無論結果如何,只求自己無愧於心。
蕭晏不捨的望向屋內,對著房間懺悔,心中自責千百遍。
良久之後,趁著天色正濃,離了重華宮。
葉芷綰一覺醒來幾乎是到了午後,可這一覺根本沒讓她感到疲勞有所緩解,她閉著眼,卻不分清自己在夢境中還是現實裡。
而且無論是在何情景之下,都逃不過一個蕭晏。
夢中的他時好時壞,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
正如現實中,葉芷綰也猜不透蕭晏的想法。
最近她一直在分辨蕭晏對自己情誼到底是什麼,是可憐,是一時興起,還是為了讓自己以身相許?
時覺君有意,又怕君有異。
寒夜溫君語,猜心到天明。
他們中間橫亙太多,她不敢下定論。
這種時而信他又怕他並非真心的感覺讓葉芷綰遊移不定。
因為她曾在一夜之間實在失去太多,感受過雲泥之別後的她太害怕失去,更害怕自己所傾心依賴之人對自己並非真心,從而到頭來只是一場空。
葉芷綰將手指***髮絲,來到北韓之後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再加上昨夜的事情,她心中就好似一團亂麻,剪不斷理還亂。
這時,一道強風衝破窗戶從屋外吹了進來,將一張信箋吹在了她的腳邊,信箋被風吹起一個弧度,就算沒有細看,也能感覺出這上面遒勁有力的字型。
她拿起檢視,只見上面寫著:
芷綰。
你應該也不願再看到我,所以就略去見字如面省得讓你厭煩了。
首先向你致歉萬萬遍,昨日飲酒衝動對你行了魯莽之事。
自知無顏見你,也為表歉意,我已向父皇稟明,同意你做御前女官,你醒來直接去紫宸殿應職即可。
關於以前種種,是我狹隘。
而現在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但我還是想說一句,我對你從沒有過昨日你說的那些想法。
罷了,你應該也不會信。
還是願你照顧好自己,一切順利。
蕭晏。
內容至此結束,短短几句話,葉芷綰看了很久。
在蕭晏為自己解釋的那句話後面,有一滴濃墨滴在信箋上面,直接浸透到背面,應該是筆蘸了墨水之後在上方停了很久,不知如何下筆。
最終他提筆寫下:罷了。
葉芷綰把信箋攥在手心裡,她有些不平穩的向外面走去。
今天院中很清淨,這種清淨讓她心裡開始隱隱不安。
她來到阿依幕的房間,詢問:「蕭晏呢?」
阿依幕正在製藥,她沒回頭,「七皇子說要出趟遠門啊,芷綰姐姐你不知道嗎?」
她覺得自己昨日一定是幫了兩人大忙,所以她放下手中一個活計很快回頭道:「對了,你和七皇子怎麼樣……了。」
阿依幕越說越沒聲音,因為剛在門口的人早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