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一個皇子來說,無疑就是剝奪了他一生的權力。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殿內,一道暗色的身影故意撞在了自己的左肩,並伴隨著他輕佻的聲音,“這不是老七嗎?如何,去南靖調查出什麼來了?”
蕭晏不用去看都知道他是誰,心中根本不想理他,可礙於北韓帝就端坐在不遠處,只好恭敬行禮道:“四哥。”
“嗯。”那人手中玩弄著一條墨色小蛇,一邊的嘴角向上勾起譏笑道:“多日不見,你和父皇好好聊聊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微微欠身向北韓帝行禮後揚長而去。
蕭晏掩飾住自己對蕭祁的厭惡,快步來到北韓帝面前跪下,“參見父皇。”
龍椅上的人輕輕地抬了下眼皮,平淡道:“晏兒回來了,這一路上可辛苦?”
“謝父皇關心,不辛苦。”蕭晏坦然的答道。
“那便好,葉蒼的事可有什麼成果?”北韓帝深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蕭晏整理了一下所有的訊息,答道:“據兒臣所知,葉蒼從未有過投誠北韓的心思,那封投誠信極有可能是假的。”
“哦?怎麼講?”北韓帝聽到這裡把頭全部抬起,眼中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蕭晏繼續說道:“兒臣雖未來得及見上葉蒼一面,將軍府就被滿門抄斬,不過我在他被南靖皇帝處死之後,查到了一個南靖的端王爺,應是此人嫉妒葉蒼的兵權,便做局誣陷了葉蒼。”
“你是說不是那個葉蒼擺了我們一道,而是他被自己人所坑害了?”
“沒錯。”
北韓帝扶額思考片刻,笑道:“這個葉蒼啊,與朕和你皇爺爺作戰了大半輩子,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落到這個下場啊。”
“不過父皇……構陷葉蒼一事裡面也有我們北韓皇室貴族的幫襯。”
蕭晏猶豫再三,還是把憋在心裡的這句話說了出來。
因為首先在國事上,前段時間的青山一戰讓北韓直接成了一個笑話。
當時北韓軍隊認為已經穩操勝群,擊敗長衛軍後就有些得意忘形,到最後卻被埋藏在附近的羽林軍擊退,吃了一個啞巴虧,此戰過後,多年來被長衛軍壓制的北韓軍隊更是軍心潰散。
其次就是在皇家上,北韓朝堂多年來一直被宇文世家所掌控,他們的勢力滲透在北韓的每一處角落,外至官場軍隊內至後宮閒職,所以北韓帝自登基以來就悄悄將重心放在了制衡世家之上。
別人可能不清楚,但他知道北韓帝是一個容忍不了欺騙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決不允許有人越俎代庖蔑視他的皇權。
果然,面色一直沒有什麼波動的北韓帝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顯露出了一絲怒意,沉聲道:“你可有什麼證據?”
“我在葉蒼被處死的那晚,看到了北韓皇室獨有的狼圖騰令牌和信紙。”蕭晏頷首答道。
北韓帝蹙眉,“拿與我看看。”
蕭晏面露難堪,把頭磕在大殿的地上,“兒臣無能,並未將證物帶回。”
“你還知道你無能!”
北韓帝頓時怫然不悅,經過幾次喘息之後慍色說道:“這件事你不用再管了。”
蕭晏將拳頭攥緊,為自己爭取,“請父皇再給我一些時日,我定能將證物帶回!”
北韓帝漸漸把心情平復下來,擺手否決,“我會多派幾個密探前去檢視,你剛回來,還是不要太過操心了。”
蕭晏自知再多說只會惹他厭煩,只好把話題岔開,“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稟告。”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