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主管整個皇朝官員升遷調動,權力極大。特別在近兩年,古皇身體多病,精力下降,朝中過半政務都由古璽代理,成為有實無名的攝政王,權勢無二。
因此,他表明態度過後,朝堂至少有過半官員,附議贊同。
“安陵王殿下!”
那位魏閣老似乎並不含糊古璽,目光直視而來,沉聲道:“北疆邊境常年遭受蠻人襲擾。東領那邊,倭人也不安分。為此皇朝派駐大軍鎮守,耗費無數,使得國庫入不敷出。如今想要調集兵馬出海圍剿遺人,別的不說,光是糧草武器補給方面就是很大問題。”
“魏閣老說得有道理!”
另一老臣站出身,也是不客氣反駁古璽:“近年來南領沿海局勢不穩,時有海盜登陸,燒殺掠劫。若無南粵王麾下水軍主力鎮守,後果還要更加嚴重。如今若按安陵王殿下建議,出海圍剿,必定要調動水軍主力。在老臣看來,恐怕沒等遺人被消滅,我皇朝南領沿海一帶,已經血流成海,生靈塗炭!”
這是事實!
若非有難處,古皇根本不會將遺人為禍一事,拿到早朝讓眾臣商議對策。他早就直接下令,派出大軍圍剿。
如今爭論雙方,一邊是最信任的老臣,一邊是最能幹的皇子。他們所說都有道理。
出兵,若是成功剿滅遺人還好。萬一因為海域情況複雜,導致戰事失利,哪怕陷入僵局,後果也是無法承受。
招降,這違背古氏歷代先皇制定針對遺人的國策。
因此,古皇陷入猶豫中,很難做出決斷。
“遺人天賦雖然詭異,但終究是一幫烏合之眾,根本無需派出大軍圍剿!”
卻見古璽面朝端坐金鑾殿上方的古皇,行了一個臣子禮,朗聲道:“父皇,只要您給兒臣一道旨意,能調動西領三萬水軍,兒臣可以保證在一月之內蕩平混亂海,鎮壓所有犯上作亂的遺人!”
古皇聽後神色微動,目光旋即望向自己最能幹的兒子,緩緩道:“璽兒,你想替父皇分擔解憂是好事,但有些話不能說得太滿!”
身為這片大陸唯一的主人。身在金鑾殿,能知天下事。從目前掌握的資料,遺人囚犯兩百多名,全部逃脫。光是這兩百多名遺人,想要對付就很困難。
更別說,遺人還跟當地土著海盜勾結,彌補人數上的缺陷。現如今,具體兵力不知道,但經過推斷,至少有數萬人。
數萬海盜,外加兩百多名天賦異稟的遺人。僅憑三萬水軍想要圍剿,無異於天方夜譚。故而,在古璽請命的時候,古皇說出一番意味深長的話,算是提醒。他們雖為父子,亦是君臣,在這金鑾大殿之上,不管是誰,說出的話,都要付出相應責任,非比兒戲。
“擒賊先擒王!”
古璽卻是信心十足,“父皇,兒臣已有計劃,能夠直搗賊巢,誅殺遺人禍首……到那時,樹倒猴散,出動三萬水軍,足以清理遺人餘孽!”
古皇深知這個兒子的秉性,若無十足把握,絕不敢在金鑾殿表現如此自信。
“好!”他沒有多想,當機立斷,做出決定。
下朝後。
當古璽登上馬車的時候。手中多了幅畫卷。開啟後,這是一幅肖像。上面畫有一名少年,扎著頭巾,眼睛大大的,顯得特別機靈有神。
“安陵王殿下,這是出事後老臣派手下在灣港城暗訪,花費極大氣力從一名船主口中獲知,疑似遺人首領的畫像……您瞅瞅,是不是很像一個人?”
“誰?”
“哦,老臣差點忘了,那人殿下可能沒照過面,但他的名字您肯定聽說過……”
腦海中回想起剛才不久,自己跟明鏡司掌鏡使宗慶一番對話。古璽盯著畫像少年,臉色陰沉下去。
方小寶!
他記得這名字。為了此人自己那皇弟還曾來求過情。但終究為了自身利益,他沒有答應,相反還施壓明鏡司,安插罪名,將對方判為遺人同犯,放逐海外之地。
誰料想,從明鏡司掌握的情報判斷,如今為患混亂海,被遺人尊稱聖主的禍首,極有可能就是此人。
“不管你是誰,這一次……必需要死!”
古璽英俊的臉龐閃過一抹殺機。旋即衝著車外喊道:“慶叔,傳訊莽蒼山,讓‘龍’帶隊立刻回返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