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郡王就和宗室走得比較近了。
但是一直任由這群宗室子弟在這裡唉聲嘆氣、滿腹抱怨也不是什麼好事,弘皙不出面也得有另一個人出面才是,否則要讓別人怎麼看他們家?
虞燕思慮再三,最後還是低語吩咐了旁邊杵著的小太監幾句。
不一會兒就有幾個小太監拿著好幾瓶紅花油、麝香壯骨膏過來,又有小太監忙前忙後給因為大鬧一場過後有些餓的小阿哥們端來墊肚子的點心和蜜水,都是些小孩子愛吃的甜軟糕點。
吃好喝好又用藥膏揉開有些疼的地方,原先垂頭喪氣的小孩子們都稍微振作了一點。
康熙雖然人還在外面訓斥直郡王和太子,但是對裡面的動靜也並非一無所知,更不要說虞燕還是透過他身邊的梁九功去辦的事情,見狀原本一跳一跳的太陽穴也終於和緩了一點。
老四家這女兒倒是個顧全大局的,可惜了。
“你先帶他回去去好生反省,俗話說得好,子不教父之過,弘昱被教成這樣子你也甩不脫責任,永定河那邊的事情你就先撒手吧,到時候朕再另選監工人選。”康熙疲憊道。
直郡王立馬就想反駁,但是看到康熙那副不願多言的樣子還是悻悻閉上了嘴,永定河工程的事情他從幾年前一直跟進到現在,就這麼放手給別人……胤禔咬著牙看了兒子一眼,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應下來。
弘昱哪怕平日再怎麼囂張跋扈,此時也終於反應過來了,他跪在直郡王身後顫著身子,透過門口的縫隙恰好就看見原本端坐著的虞燕周圍漸漸圍上了幾個勳貴子弟,裡邊甚至還有他的伴讀。
養不熟的白眼狼!
弘昱嘴巴一癟眼淚汪汪地看向直郡王:“阿克敦他們還在裡邊……”
他們本來就是選給他的哈哈珠子,如今他都讀不成書了,這兩個人還在裡面待著做什麼?
“你那兩個伴讀……”康熙在心裡盤算了一下沉吟道,“罷了,讓他們也回府思過吧。”
做奴才的沒有勸阻好主子,康熙心裡也確實不大滿意,叫他來說直郡王選的這兩個哈哈珠子都太沒八旗男兒的氣概了,明明年紀都七八歲的樣子,遇到事情只會哭哭啼啼,還沒有隻有六歲的額林珠頂事!
或許是剛剛情緒過於激動的原因,耗費的體力精氣也大,虞燕感覺現在自己餓得快要啃桌子了。等小太監們將膳房的夥食取來,她就忍不住開始動筷子,一直到饑餓感消失後才意猶未盡地停下手。
“你剛剛摔桌子那一下可真猛,我估計那聲音嚇到的人還不不在少數。”李有容打趣道,“恐怕沖冠一怒為紅顏也不過如此。”
星德本來在喝蜜水,一聽這話立馬就被嗆了一大口,頓時臉通紅不說,咳嗽咳得幾乎停不下來,整個腦袋基本上都要埋到碗裡去。他偏偏還不敢抬頭看虞燕,整個人趴在那兒似乎要和桌子融為一體。
虞燕扯扯嘴角:“我可沒有那樣的兵馬和本事。”
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典故在虞燕看來簡直滑稽得可笑,什麼樣的事情都要安點罪名在女人頭上,吳三桂投降就投降了,非要給自己找個藉口說是因為陳圓圓的緣故,難道把罪名推到女人身上就會顯得他比別人更高一等嗎?
午膳用完後有一段長長的休息時間,一直到未時才是她們正式開始練騎射的時間,虞燕就趁這個機會趴在桌上休憩。
她今天第一次起得那麼早,中間又遇上弘昱和弘皙吵架的事情,情緒大起大落讓她現在有點困。
虞燕夢到了現代。
穿越之後這麼久了她似乎都沒有怎麼夢到過和現在有關的事情,這是第一次她夢到了學校裡的老師和同學。
夢裡似乎是高三某一次月考之後,大家的壓力都很大,每個人的臉上都愁雲密佈。那節課應該恰好是政治課,政治老師是個個子很高的東北姑娘,虞燕她們學校是位處南方沿海,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口音的時候,大家還會私底下模仿著老師的語氣學著她說話。
老師的年紀不大,應該也就是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樣子,對於教學還抱有著滿腔熱情。一次月考考得不好並沒有打消她的積極性,而是重新將卷子裡的各個知識點都整理出來列印下發給每個人說是要默寫。
那些知識點又長又多,虞燕的夢中基本上每個人默寫本的下面都墊著小紙條,上面是零零碎碎模糊不清的字跡——也就是不容易被發現的答案。
每個人都作弊,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夠逃脫老師的法眼。
虞燕很清楚的記得那一次她就被抓了,老師直接沒收了她的卷子來讓她直接背。
“道路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