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臥室門口,就看到一個猩紅的點在空中,一股淡淡的菸草味傳來,男人就站在院子裡,漆黑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燈光打來的時候,他微微回頭,把煙捻滅:“你怎麼出來了?”
蕭敬年的習慣很好,抽菸喝酒都有節制,比起喝酒,他更不喜歡的是抽菸,這會半夜在這抽菸。
溫柳朝著他走過去。
深夜,若不是身上不斷傳來酸澀的感覺,她恍惚之間以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做夢。
應該可以放肆一點吧?
溫柳對人的情緒向來敏感,她白天做飯的時候想的那些吃醋什麼的,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兩個親密的人有秘密。
這個秘密還很重要。
時間短了還好,可若是時間長了?
他已經在懷疑和猜忌了。
時間長了,懷疑和猜忌只會瘋長,等長到參天大樹溫柳再想說什麼就晚了。
她打著手電走過去。
蕭敬年同時也朝著她走來,在距離她兩米的地方又停下,低聲,聲音沙啞:“我身上有煙味,你不喜歡這個味道。”
“站那等等吧。”
溫柳也沒反對,看著蕭敬年:“你先考慮一下有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如果沒有,那你先在這裡坐一會,我有話對你說。”
院子裡有休息的石凳。
溫柳指了指,蕭敬年這會就像是個聽話的小學生,乖乖坐下。
他的脊背挺直。
溫柳又返回屋裡,回到客廳拿了酒和杯子,最後又拿出來小院裡之前的滷牛肉切了一盤子當下酒菜。
蕭敬年看著她弄東西,一動不動。
幽深的眼神裡不知道在想什麼,嘴角繃直,似乎在不高興,又似乎在緊張。
溫柳給他斟了一杯酒:“喝吧,老公。”
溫柳平時很少這樣叫他,只有在撒嬌的時候這樣叫,這會去想著,說不準她說出真相兩個人就完蛋了,趁著現在還沒完蛋呢多叫兩聲。
蕭敬年接那杯酒也挺遲疑的。
溫柳先舉起杯,在空中微微一舉:“我喝了你隨意。”
沒想到她還要靠借酒壯膽了。
白酒入喉,火辣辣的,這具身體的酒量沒練出來,只是一杯,她的胃裡就暖的要燒起來了。
臉也忍不住的有點熱,眼神一眨不眨地看著對面的蕭敬年:“你有沒有想好要問我的話?”
四周沉默。
蕭敬年看著她,他的“妻子”臉色通紅,一雙杏眼裡瀲灩著波光,他的手握緊,眉目之間閃過幾分掙扎:“沒有。”
溫柳臉上劃過一絲懊惱:“既然你不想問,那就只能我說了。”
困惱的撓撓頭:“要從什麼時候說起來呢?”
杏眼盯在他身上,描繪著他的五官,有一絲貪婪和眷戀。
“我知道你肯定察覺出來我的不對了。”溫柳撐著下巴笑笑:“我不是你媳婦。”
她的聲音不高。
即使已經有了猜測,她這樣說出來還是一顆炸彈丟下來,蕭敬年下頜都繃直了,酒杯在他手裡緊握,那酒液灑出來,手上傳來一陣涼意。
“我不是你的媳婦,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醒來就從二零二二年的溫柳變成了八三年的溫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