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年道:“不去了,他們也不缺吃的喝的,我這次去了肯定會旁敲側擊的給我要錢。”
“要是做些正事也行。”蕭敬年微微皺著眉頭:“我的錢,最後我娘還是補貼給三弟。”
溫柳多看他一眼。
蕭敬年似乎猜到她在想什麼:“三弟是么兒,我娘從小就偏心他,大哥呢,我娘又想靠著他養老,我爹孃對我如何我都清楚,不過總歸是他們生了我。”
“我在隊裡這麼多年,匯給他們不少錢了,就是分家,她手裡也應該有一多半,夠她們花了。”蕭敬年伸手撫著溫柳的長髮:“給他們錢我是不會再給了,以免她再順著杆子爬,就這樣別太接觸就好了。”
“要真的哪一天生病了,那就一起兌錢。”
溫柳微微點頭。
蕭敬年看著她皓白的小臉,盯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了?”
蕭敬年低眸,像是喟嘆似的說道:“退下來,我才感覺,我有了一個家。”
“我雖是蕭家的人,以往總覺得,好像又不屬於蕭家一樣。”
溫柳聽著他的聲音,有點心疼這個男人。
忽然起來在他臉上吻一下,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我還有小月兒,二娃三娃,小星兒都是你的家人。”
蕭敬年把人抱起來,穿上鞋:“快去吃飯吧。”
清早熬得小米粥,陪著雞蛋,又炒了一個小青菜,溫柳吃的也挺開心。
村裡的人議論著她考試丟人現眼。
一定考不上。
溫柳從鄉里的學校回來,順便把自己小院裡的豬肉提出來一些,剛到村裡。
五月的天,這會也不忙。
有人聚在樹下,納鞋底的納鞋底,織毛衣的織毛衣,帶孩子的帶孩子,總之弄什麼的都有。
看到溫柳經過的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溫柳,聽說你要考大學,能考上嗎?”
溫柳笑著撐著車子:“試試唄,考上考不上都是經驗。”
她回答的坦蕩,笑的又甜。
原本想為難她幾句的,對上她的視線竟然臨時卡殼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都一把年紀了還瞎折騰,咱們就是村裡人,村裡有幾個考上大學的,前幾年知青點的倒是有幾個考上的,都拋家棄子的往城裡了。”
“溫柳你可是農村人,難不成也想進城,那孩子怎麼辦?你這樣,你爹孃會被人後面戳脊梁骨的。”
張小翠隱在人群中說道。
她這話倒是有人附和他,村裡人對於那拋妻棄子的知青記得很清楚。
上了年紀的人感嘆:“不安分,我回家得說說我媳婦,不能讓她和你學。”
“我回去也得交代交代,不能讓她和溫柳玩,這不做正事,這個年紀,就應該在家好好照顧孩子,伺候男人。”
村裡有這種觀念的不少,溫柳不評判對錯,但她自己不是這種人也不會按照她們的觀念生活,當下笑笑,也不在意。
娟嬸子在人群中道:“你們還不讓自己媳婦跟溫柳學,你們哪個人的媳婦有溫柳聰明能幹?就是想學,能學得會嗎。”
“人家好歹敢去考大學,你們誰敢?”
“我家那姑娘要是讀書的料子,能考上大學,那我們家純屬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人家溫柳去考大學你們不滿意,你們是不想讓自己孩子上大學嗎?還是考不上。”
娟嬸子臉上帶著笑意,接連懟著幾句。
四周倒是安靜了。
溫柳笑道:“謝謝娟嬸子,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敬年還等著肉做飯呢,有時間到家裡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