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柳,從縣城出來的時候,我像是一條狗。”王敏說著搖頭:“不對,連一條狗不如。”
“我娘養我就是為了給我哥換個媳婦,到了李成家裡,他也不拿我當人,嫌我笨,嫌我長得不好,嫌我是村裡的……”王敏提起來往事,聲音不由自主的哽咽。
“後來那件事發生,我公公婆婆怪我沒有吸引住李成,讓他起了這種心思,沒有讓他感覺到家的溫暖,他才會做這種事情,把我打了趕回孃家……”
王敏擦了擦眼淚,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
溫柳給她遞了紙巾。
王敏沒接繼續說道:“我回孃家後,我嫂子已經回縣裡了,我大哥怨我把他的媳婦弄走了,明明是,他動不動就打我嫂子的,我被爹孃趕出來。”
王敏回憶著那些天發生的事情,天寒地凍的,她也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
她想過投井自殺了算了。
想跳下去的時候想到溫柳和李成的事情發生後,她依舊每日出來擺攤,依舊是像以前那樣。
溫柳沒做錯,憑什麼接受流言蜚語議論的是她。
溫柳也不在意,她依舊活的光彩。
那她憑什麼要去死?
王敏坐在那枯井邊上,她做錯什麼了?
她也沒錯。
就這樣她爬起來,一步一步的走,路上靠著別人施捨或者撿一點吃的,一路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省城。
碰到溫柳那天,是她到省城第四天。
看到她那一刻,她下意識的就要逃,畢竟是他們先對不起溫柳的——
可她實在是太久沒吃東西了,天氣又冷,走著走著眼前一黑,就倒下去了。
王敏想著那些事情,眼淚幾乎模糊了雙眼,因為抽噎,聲音沙啞:“你一定要收下,我爹孃都沒你對我好,要不是…你…我肯定早就死了。”
溫柳看她哭的斷斷續續。
輕輕拍了兩下:“好了,這些我收下,晚上拿回去就給孩子。”
“你手上的錢也存著點,別人不愛你就愛自己,不管誰給你要錢都不能給。”溫柳想到她那個能拿女兒去換親,因為女婿進監獄了,把女兒大冬天趕出去的家。
又專門多說了一句:“你的家人也不能給,聽到沒?”
王敏知道點點頭。
溫柳道:“你趕緊擦擦吧,一會好了再去前面。”
說著拿著熱水給蕭敬年。
順道又提了王敏給小月兒二娃三娃買東西的事情。
蕭敬年道:“她昨天發了工資來結賬的,我以為是買給別人的。”
說著拿著水喝了一口。
溫柳站在收銀臺,看著屋裡:“我統計一下貨,打電話讓送過來一些。”
“這次補了貨,差不多就應該回去考試了。”
溫柳說起來預選考試,心裡還有點忐忑,不說別的,她就怕這題目出的玄,一預選,一個班裡的人能篩選掉三分之二。
她和蕭敬年都是掛在老家鄉里的高中上的。
蕭敬年倒是平靜:“題出的再玄,也難不住你,你別緊張,要是你都被篩掉了,那還有誰可以上?”
他說的很堅定,無條件的信任,溫柳忍不住笑了:“我可聽說了,不少成績挺好的都被預選篩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