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年這次前來,除了問問題,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他前幾次都是站在門口的墊子上,沒有向前,這是卻是徑直走到了客廳,不動聲色地觀察周圍。
他沒有明目張膽地各個屋子仔細搜查,一是沒有確切證據,如此極有可能打草驚蛇。二是沒有搜查令,要是張亦馳非要攔住他,他也不好查下去。這麼撲個空,會使得張亦馳警惕心提高許多,再想試著來找蛛絲馬跡就更加苦難了。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陸濤有和你借過錢是吧?”李響年邊打量邊問道,“一共借了幾次?借了多少錢?他還了你多少?”
光是聊天記錄裡就記錄了兩三次,再算上見面可能的,張亦馳用了一個含糊不清的數字:“借了四五次,幾萬左右,就還過五千塊錢。”
“上週五陸濤去你家住,你說他是要在周圍找零工,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和你借錢。那天你借給他了嗎?借了多少?”李響年繼續問道,這二人之間有金錢關係,這很可能與作案動機關聯。
“那次他也沒說具體數目,就是要我有多少給他借多少,不過當時我確實沒錢,就沒借。”上個週末是張亦馳和陸濤獨處,誰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李響年問,張亦馳就隨口編了一個。
“然後呢?你沒給陸濤借,他是如何表示的?”
“有些失望吧,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之後我們就喝酒了啊,接著那一系列的事情我和你說過好多遍了,應該不用我再複述一次了吧?”張亦馳道。
李響年將張亦馳的話如實記錄下來:“不用。”
張亦馳目前的初步想法,那就是在家裡寫一篇自白日記,上面坦白自己殺了陸濤,再把陸濤屍體所在地寫上去,等自己要離開這裡之前,把這個東西放在家裡,最終想辦法讓李響年看到。這是最簡單的辦法,可以讓李響年掌握直接證據,把他緝拿歸案。
這個計劃還需要細緻的完善一下,目前張亦馳還沒做好準備,他打算再把李響年往開支一下,給自己留存更多可以斡旋的時間。
“我這裡掌握的資訊也就這些,如果你覺得我的資訊不全或者有待考證,那麼可以去問問別人。”張亦馳說道。
“別人?誰?”
“目擊者啊什麼的,陸濤那天離家出走,雖然說是深夜,但也可能有人路過了啊,說不準可以找到什麼訊息呢。”
偽裝成陸濤走的時候,張亦馳記得很清,幾乎沒有和別人打過照面,所以不擔憂這方面會出什麼差錯。
李響年心裡嘆了口氣,覺得張亦馳就是在敷衍自己。他根本沒有想到自己這方面的東西早就查個一乾二淨,把張亦馳那天的行進路線都摸清楚了。他還在這樣想支開自己的思路是想給自己爭取時間?
二人各懷鬼胎,也是揣測著對方的心思。
突然李響年靈光一閃,他將筆記本合好,迫不及待地和張亦馳打了個招呼,匆匆離去。
張亦馳看著李響年那副樣子,以為李響年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所以前去著手調查這方面的事情了,於是放下心裡,全心全意地開始構思他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