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埃森中校的判斷,巴拉姆並沒有直接給出回應。
只是神態複雜地把目光投向舷窗外面,看著自己勇敢號前甲板上安裝的席爾瓦A50垂髮系統。
以6*8方式佈置的48單元,數量上倒是能跟對手相當,卻只能發射短程的紫苑15和中程的紫苑30防空導彈。
偌大一艘7500噸的驅逐艦,戰鬥效能卻只和某些新型護衛艦接近。
“想不到短短十二年過去,華夏海軍在水面艦艇領域就已經趕上……甚至可以說是超過了我們……”
巴拉姆的聲音中除了些許落寞以外,依稀還能聽出幾分怨氣。
相比於別人驅逐艦在開工之前臨時升級,45型則是直到動工之後還捱了幾次簡化。
比如原定發射海基巡航導彈的能力就被臨時取消,儘管說是預留了相關空間以供後期升級,但誰都知道這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升級是不可能升級的。
能把計劃中的那幾艘船造完就已經燒高香了。
至於那部分空間……
在勇敢號上,已經成為了一個頗受艦員歡迎的零售商店。
埃森當然知道自家艦長究竟為何而哀怨,只是對於其中的一個細節有些在意——
華夏海軍的進步確實迅猛,但為何不是十年,也不是二十年,而是一個精確的十二年?
巴拉姆似乎是看出了對方的疑惑,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嘆了口氣解釋道:
“十二年前,1997年……大概也是這個時節,我當時還是康沃爾號護衛艦上面的導水長……”
儘管二人的軍銜只差了一級,但上校和准將之間屬於一條鴻溝,他已經在這個位置上停滯多年,所以在資歷方面要深厚的多。
只不過,上校此前從未在下屬面前提起過自己早年的經歷。
而僅僅聽到這裡,埃森便已經恍然大悟:
“所以……你參加過當年那次‘海浪97’行動?”
因為眾所周知的原因,皇家海軍官方層面對於海浪97行動諱莫如深,兩國高層也因為目前相對融洽的關係而很少提及此事。
至於那兩個在艦隊中間打水漂的副油箱,更是沒有在任何英文的正式材料中出現過。
只有當事人的一些回憶,以及兩張被翻拍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模糊照片。
但畢竟是海軍迄今為止最後一次大規模行動,所以在私下裡,多數軍官都對當年的情況瞭解一二。
甚至在達特茅斯海軍學院裡,推演當年一旦開戰的結果,都成了某些社團每年一度的傳統活動。
埃森在上學時,還曾經扮演藍方獲得慘勝。
當然,那只是學生們私下裡的興趣活動而已,不能算是正兒八經的指揮考核成績……
巴拉姆點了點頭:
“沒錯。”
說話間,他的眼神變得深邃,似乎回到了當年那片激烈的海域:
“雖然那次行動本身被華夏海軍航空兵以近乎瘋狂的方式所阻止,而且還因此而牽扯出了一系列政治醜聞,總體上很難稱之為成功……但在水面艦艇層面,對方實際只派出了一艘2000噸排水量的護衛艦進行跟蹤,和我們的艦隊完全不在一個層級。”
“然而現在……”
上校重新看向面前的顯示器,並把上面的畫面縮小,以容納進整艘驅逐艦:
“看看這艘船,雖然排水量比我們稍微小個1000噸,但配備了完整的四面陣相控陣雷達、多功能的通用垂直髮射系統、具備區域防空能力的遠端防空導彈……而我們只有縮水版的桑普森雙面陣旋轉式雷達,防空導彈最遠也只能覆蓋70公里……”
45型在縮水之後的武備要求是壓過老對頭法國人的地平線級,所以處處體現著湊合。
過去都是跟地中海周圍的國家坐一桌,所以還不覺得有什麼大問題。
如今被拉出來跟太平洋大區的玩家一比,頓時就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