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森的腦中,此時有一個可怕的猜想。
那就是,他設計出的演算法,當然也包括以之為基礎開發的COMSOL 2.5版本軟體,在數值求解某些特定型別的粘彈性本構方程時,存在bug。
這個bug應當相當冷門,以至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但常浩南知道。
而且,早就知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
整場競賽,就是一個局。
一個被設好了的局。
初賽階段時,選出兩道對於COMSOL來說最佔優勢,而又不涉及到粘彈性本構方程的題目,讓使用COMSOL軟體的參賽隊伍拿到遠超預期的成績。
相當於降低他們的警惕性,誘敵深入。
而決賽,才是真正的殺招。
兩相流計算,純純的CFD問題。
看上去仍然是COMSOL佔盡便宜。
但只要能觸發那個BUG,就可以讓所有使用COMSOL的隊伍成績崩盤。
甚至是根本無法取得成績!
當然,這一環扣一環的思考如果要講明白,那少說也得個十幾分鍾。
所以,詹姆森才二話不說,直接讓赫米婭去看計算結果。
如果一切正常,那證明他是杞人憂天。
至於BUG,就算有,也可以慢慢修。
而如果算不出結果,或者結果明顯有問題……
那暫時就不用考慮BUG的事情了。
直接準備輿論公關吧……
……
詹姆森教授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電梯的。
當重新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坐在酒店前臺的沙發上面。
他顧不上想太多,趕緊摸了摸兜,卻發現手機沒帶。
於是又慌忙衝向前臺,借用座機撥通了黑爾茨的電話號碼……
而與此同時,赫米婭也步履匆匆地重新回到了機房,
雖然還是一頭霧水,但剛剛詹姆森的異常表現讓她明白,情況應該非常嚴重。
果然,當她推開隔間門的時候,發現另外二人正一臉鐵青地坐在3號機前,如兩尊雕像般一動不動……
“萊米?”
“喬?”
她試探性地叫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