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這個二桃殺三士的策略不算是常浩南的原創。
上輩子這個套路玩的最六的，是鐵道部在引進高鐵技術的時候。
在德國西門子、法國阿爾斯通、日本高鐵聯合體和加拿大龐巴迪四家當中前後左右逢源，最終完全掌握了談判主動權，爭取到了對我國極為有利的引進條件。
尤其是一開始仗著技術領先而漫天要價的西門子，更是在這個過程中被搞得股價雪崩，以至於炒掉了一開始的整個談判部門。
整個談判也成為了進入不少高校教學案例的成功典範。
當然，相比於一期試水工程就有幾百億投資的高鐵市場，數控機床領域雖然高階，但業務規模終究有限。
尤其C.B.法拉利和火炬集團，跟西門子這種級別的大公司一比，屬於徹徹底底的小微企業。
更重要的是，相比於只有華夏市場作為籌碼的鐵道部，火炬集團手裡的籌碼總歸還是更有說服力的。
所以常浩南倒是沒有必要在四個雞蛋上跳舞。
能踩住兩條船就足夠了。
“對了，林司長。”
常浩南又叫住了正小跑著準備出門的林海。
後者趕緊回頭：
“您說。”
“你順便散出去一些訊息，就說我明天晚上回京城，如果在那之後還有想找火炬集團談合作的，就讓他們直接聯絡市場部的楊慧梅楊經理。”
給對方製造危機感，再用“意外事件”縮短對方的反應時間。
這是PUA中常用的手法。
當然，如果把成立合資企業這種行為比作談戀愛的話，好像也都能解釋的通……
“好。”
林海點頭：
“那我今天晚上找個不那麼刻意的機會，想辦法透過意方那邊的人散出去。”
……
兩國合作生產新型直升機的事情，雙方的決心都很大。
本來，最早提出這個想法的科倫坡在芬梅卡尼卡集團內部就屬於阿古斯塔派系，這個專案也是為了自己的老東家爭取資源。
再加上一些場外因素——
無論是安妮·科倫坡在歐洲航空局裡面的地位，還是目前看來進展順利，已經取得一定成功的新舟60專案，都讓科倫坡的提議在集團內部有很強的說服力。
僅存的一些不同聲音，只是來自像甘貝利博士這樣的技術人員。
不過，在親眼看過直9WY的飛行表演過後，這些許的意見顯然也已經煙消雲散。
因此，下午的會談，並沒有太多預期中劍拔弩張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