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之間的常浩南最終是被一陣敲門聲驚醒的。
“常老師？”
緊跟著敲門聲的，是一個清脆的女聲。
他花了大概半秒鐘時間恢復清醒，接著有些疑惑地看向門外。
現在管他叫常工、常總、常博士乃至常主任的人都有不少，但叫老師的確乎不多見。
門外出現了兩男一女的身影。
大腦執行速度還沒有完全提起來的常浩南定了定神，片刻之後才從記憶中搜尋出對方的身份。
自然是之前曾經來請教過他的三名燕大學生。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三個的著裝打扮都變得正式了很多，少了上次見面時的很多學生氣。
“是你們三個啊……進來吧”
常浩南坐直了身子。
“呃……我們是不是打擾您休息了……”
看來他們的角色定位並沒有發生變化，這名叫林芝的女生依然是發言擔當。
只不過站在門口的她此時顯得有些進退兩難。
常浩南剛剛是坐著睡過去的，在門口確實會以為他只是在一個放鬆的姿態看電腦螢幕。
“沒關係，本來也是時候了，否則你們輕易也叫不醒我。”
過去的經驗表明，如果他真的陷入深度睡眠的話，是根本聽不見等閒的鬧鐘或者電話這類聲音的。
一句話化解了少許的尷尬。
“是這樣常老師，我們去印第安納波利斯參賽回來了。”
三人把雨傘放在門外，然後走進辦公室，氣氛也變得活躍了不少。
“上次就說了，不用叫老師……”
“這次不一樣，這次您真的是我們的老師。”
林芝說著從菅飛昂身後揹著的書包裡取出了一個精緻的獎盃，以及一張藍色封皮的證書，上前放在常浩南的辦公桌上。
“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但總之，我們奪冠了。”
後者放下手中的杯子看過去。
然後驚訝地發現那上面竟然是自己的名字。
CHANG Haonan。
“獎盃是獲獎隊伍的所有成員每人一個，證書是您的最佳指導教師獎。”
菅飛昂說話也依然是那麼言簡意賅。
“最佳指導教師……我甚至都沒跟你們一起去現場參賽……”
看著面前全英文的獲獎證書，常浩南破天荒的感覺有點不好意思。
不過這兩個東西倒是可以充實他身後不遠處放著的陳列櫃。
在獲得五四獎章之後，唐林天專門給他定製了一個放在辦公室裡，並表示他可以暫時把學生時代的榮譽也放進去。
但老實講，常浩南在大學三年級之前就沒有獲得過什麼像樣的榮譽。
學業二等獎學金這種也太丟份了。
最後除了那枚獎章以外，只好把學位證和畢業證放進去充數。
“這有什麼關係，古人都說善醫者無煌煌之名，善戰者無赫赫之功，您連人都沒去就能帶出一支冠軍隊伍，不是更證明有含金量麼。”
宋庭遇儘管話少，但只要開口就是高情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