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京航的高材生，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過我是不能跟你們比，才上了箇中專就工作了，後來才出來和我姐夫做生意。”郝大剛擺擺手。
“謙虛了，之前的中專可不比大學好考。”常浩南看著手中的葉片設計：“別的不說，能想到兩段貝塞爾曲線組合的柳條葉型，就真的很有水平了，比很多本科生都強。”
旁邊的吳懿範突然覺得這話聽著好像哪裡不對……
“唉……說這些有啥用，還不是幹不過富士電機。咱雖然不喜歡本子，但是，一個小小的風扇，偏偏就做不過人家。”
郝大剛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嘆了口氣：“不知道您有沒有辦法改進一下？”
不知不覺間他對常浩南的稱呼已經變成了您。
“嗯……貝塞爾曲線雖然在飛機翼型和葉輪機械中用的不少，但問題還是比較明顯的。”常浩南迴答道：
“一是它不能作區域性的控制修改，任何改動都會影響整個曲線，這個設計裡面16個引數，至少有一半都不是獨立的；二是不能準確表達如圓弧之類的二次曲線，所以不管怎麼調參，葉型輪廓上，貝塞爾曲線和圓弧連線的地方都無法保證光順性。”
見常浩南說得頭頭是道，郝大剛的臉上滿是興奮和期待：“看來您有想法了？”
常浩南點了點頭，看向了旁邊的吳懿範：“老吳，籤合同吧。”
嚴格來說，常浩南應該算是轉包商，只不過這個轉包甲方是知情並且同意的。
簽完字之後，郝大剛直接從包裡拿出了一個牛皮紙信封塞到吳懿範手裡。
訂金，1000元人民幣。
在這個時候，不是一筆小錢了。
後者開啟信封查了一下錢數，又從裡面抽出兩張“大團結”放入自己的口袋，最後把信封連同剩下的錢一起交給了常浩南，就算是交易達成了。
“那葉型最佳化的事情就拜託二位了，這次我們老闆對於常紅空調的單子勢在必得，還望二位多多擔待一些。”
郝大剛把合同收起來之後，起身直接朝著常浩南和吳懿範二人抱了抱拳，看上去似乎還有點江湖中人的感覺。
不過倒也合理，在這個年代做生意，還敢揣著現金到處跑，終歸都是有點東西的。
送走郝大剛之後，吳懿範把身後的書包摘下來遞給常浩南：
“南神，多久能行？”
“不好說，不過也就一週左右吧。”常浩南接過揹包，裡面是這半個多月以來他已經非常熟悉的膝上型電腦和軟盤。
“一……一週？”
吳懿範手一抖，好在常浩南已經拎住了揹包帶子，否則裡面的電腦怕是還沒發揮出足夠的價值就要中道崩殂。
“他們可是跟我說原來那個方案設計了兩個多月來著。”
“嗯，他們這個基礎設計的底子其實不錯，我再用非均勻有理B樣條（NURBS）對風扇葉片翼型和積疊線進行引數化重構，稍微改進一下就行。”
“非均勻……什麼東西？”
吳懿範突然覺得自己不僅專業課沒學好，可能語文也沒學好。
“一看你上學期就沒好好上課，施法中老師的計算機輔助幾何設計那門課裡面都講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