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漾坐得闆闆正正的,等待著秦毓給他拿退燒藥,可秦毓只是擰眉看著體溫計。
“要不要去醫院?”秦毓忽然問。
周漾遲疑道:“不用吧?”
秦毓有點不放心,如果是他生病的話,吃點藥抗一抗就過去了,但周漾看著瘦弱,如果硬抗的話他擔心周漾會太難受。
周漾說:“再看一看吧,我感覺吃完飯之後也沒有很難受了。”
他都這麼說了,秦毓也不好勉強:“晚上如果實在難受就告訴我,不想去醫院的話我就找醫生上門來給你打針。”
周漾縮了一下身子,無助地按住自己的手背:“放心吧毓哥!我免疫力還是很好的!”
現在的周漾被病痛纏繞,在秦毓面前卻依舊精力充沛。
秦毓沒再說什麼,站起身摸了摸他有些濕漉漉的劉海,“好。”
到底是年輕身體好,周漾這場病來得快去得也快,到週二週三的時候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餘斯槐正在放聽力音訊,周漾懶散地轉筆,另一隻手撐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在想學習的事。
黑色的水性筆在指尖繞了一圈又一圈。
餘斯槐自從知道他是周潛的弟弟以後,總是會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他乍一看跟周潛長得不是很像,餘斯槐也很難將兩個人聯系起來,但仔細觀察的話,他的輪廓和眉眼,以及下意識的小動作都和周潛如出一轍。
難怪餘斯槐總是能在他身上找到熟悉的感覺。
餘斯槐回過神來,見周漾還在發呆,款款走向他。
不虧是周潛的弟弟,和他哥一樣,一上課就走神。餘斯槐又想到周潛,心髒依舊泛著細長又綿密的鈍痛。
餘斯槐屈起食指在周漾的桌面上敲了幾下,淡淡道:“回神了。”
周漾還沉浸在回味前兩天和秦毓的接觸之中,猛地被喚醒,一時間有些不高興,脾氣還沒發洩出來,一看是餘斯槐立刻換成一個討好諂媚的笑。
“遵命!”周漾小聲道。
餘斯槐嘴角動了動,沒再理他,轉身在另一個發呆的學生桌子上敲了敲。
周漾鬆了口氣,差點以為要被小魚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了。
他握緊水性筆,在課本上寫寫畫畫,他寫了什麼自己都沒印象,寫完才發現,半頁紙上寫的都是秦毓的名字。
周漾的臉跟被火烤了似的,火辣辣的熱,他做賊心虛一般地把這一頁翻過,覺得自己有點“痴漢”屬性。
想來想去,周漾又開始後悔那天發燒的晚上沒藉著這個機會去秦毓的房間。
那晚秦毓明明說了的,要是不舒服就去找他。可週漾吃了退燒藥,身上漸漸開始發汗,躺到床上一覺睡到了中午,再一睡醒,發現秦毓給他的留言:“吃完早飯記得吃藥。”
周漾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不免有些遺憾。
回家後周漾沖了個澡,洗去黏在身上的汗液。
秦毓還沒回家,他也有一段時間沒發影片了。周漾幹脆關上門,在衣櫃裡挑選穿什麼裙子。
目光落在一條純白色的公主裙上,周漾凝眸思考了片刻。
他很少穿白色裙子拍影片,主要是白色沒有其他顏色的衣服那麼吸睛,就在周漾的手從那條白色裙子上劃過,轉而看向另一條裙子的時候,周漾腦海中忽然閃過那天在酒吧裡,趙錫開玩笑說的一句話。
——“你不就喜歡這種小白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