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一點,佈雷斯塔到是沒說錯,那就是他讀書確實不多,印第安人的教育水平極其落後,也上不了白人學校,現在的眼界還很低,所以對於部族要不要遷徙這件事情,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頭兒,是巡邏隊!”就在說話之前,司機已經將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原因很簡單,前方出現了一支二三十人的騎兵隊,攔在車隊的前方,手上還拿著槍。
這些騎兵的身上穿著的印第安傳統服飾,表明了他們的身份,阿爾多母族的納瓦霍部落的巡邏隊。
“我是阿爾多,奎查恩之孫!”阿爾多下車用土語對對方喊道。
奎查恩是阿爾多外公的名字,只不過在印第安語中,孫子和外孫的意思是一樣的。
“族長有這麼一個孫子?”巡邏隊的這些印第安人聞言不由得面面相覷,他們當中大部分人因為生活環境風吹日曬,看起來很老氣,但實際上年齡還沒阿爾多大,所以對他並不熟悉,就算以前知道,那麼多年也基本都忘記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好在這個時候佈雷斯塔以及其他一些納瓦霍族出去計程車兵也下車了。
“科迪叔叔,是我啊,佈雷斯塔!”佈雷斯塔下車後就對著對面騎兵隊中一個印第安人喊道。
“佈雷斯塔?阿爾塞?莫拉雷斯?你們都回來了?”騎兵隊中的人看著一個個從吉普車上下來的印第安裔士兵,一個個都很驚訝,這些人出去才幾年,雙方年齡相近,這可比一個莫名其妙的族長外孫熟悉多了。
而有了這些人證明,騎兵隊的人也相信了阿爾多真的是族長的外孫,於是便引領著車隊,朝著部族居住地繼續行進。
又過十幾分鍾,車隊終於來到了部落裡。
這麼大規模的車隊,引起了部落當中人的圍觀,而發現車隊當中有很多人是前幾年出去打仗的同胞,立刻引起了整個部落的轟動。
阿爾多外公所統領的這支納瓦霍人人數不小,足有八千多人,已經屬於是大部落了——事實上整個納瓦霍所有部落加起來,也只有十幾萬人。
甚至到了2005年,納瓦霍人總數也只有三十幾萬人。
這個數量在美國的少數族裔中墊底。
明明是這片土地最早的主人,卻只能最少的數量生活在這個國家最偏遠的角落,何其悲哀。
部落外面的轟動,也引起了部落內領導者們的主意,很快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老者來到了村外。
“阿爾多?是你嗎?”一箇中年人遠遠的看著阿爾多,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是阿爾多的舅舅,因為阿爾多參軍的緣故,他已經好多年沒有看到過這個外甥了,所以離得遠的情況下,一時間都不敢確認。
“是我,舅舅,我回來了!”阿爾多上前和自己的舅舅來了一個大擁抱。
“阿爾多?真的是阿爾多?”阿爾多舅舅身旁的老者,聽到阿爾多的身份,也是異常的激動,他就是這個部落的族長,阿爾多的外公奎查恩。
老族長已經七十多了,在平均壽命不足四五十歲的印第安人當中妥妥的祥瑞。
相比於舅舅以前偶爾還會出去見見阿爾多,自從阿爾多的母親去世後,奎查恩已經十幾年沒見過這個外孫了。
看著眼前這個健壯的外孫,奎查恩彷彿看到了年輕的自己,隨即又想起了自己那個可憐的女兒,當即也是老淚縱橫。
見到自己外公這副樣子,阿爾多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雖然從小就離開了部落,但那其實更多的是他母親的意願,在他的記憶裡,小時候回部落的次數寥寥無幾,但是部落裡的人對他都不錯,每次這個外公都會給他準備好吃的,他的舅舅更是每年都會出去看他,所以他對這個部落是有感情的。
這也是他會想要推動部落遷移的原因。
作為一個混血兒,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印第安人在這個國家的悲哀處境了。
雖然需要放棄原本的土地漂洋過海,但是他相信在喬西的幫助下,印第安人在爪哇一定能夠得到更好的生活。
在他來之前,喬西已經親口保證過,只要印第安人去了爪哇,就會得到正式公民的待遇,得到相應的土地和最好的教育,讓他們擺脫貧困。
甚至會給他們強悍的武裝以保證自己的利益。
他們需要付出的,只是忠誠。
而且別的不說,在印第安保留地有什麼?黃沙、戈壁,這就是一個天然的牢籠。
但是在爪哇,在蘇拉威西,那裡有美麗的熱帶雨林,有肥美的土地,豐富的獵物以及海洋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