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主動強勢要求它刻的,卻對最終結果作出相反評價與要求。
靈珠只有一顆,之前是不得已而為之,本以為可以一步到位,卻被要求再次返工。
靈珠關係帝梭樺,它怕他疼,故而每次下刀都小心翼翼。如今林一要求再次動刀,那不是要把帝梭樺再次凌遲一遍麼?
它想反抗。但一想到之前林一威脅要直接把靈珠捏作粉塵,權衡一番,被刻作龍總比作了粉塵的好。
不過要再次下刀,一定要精準按著林一的要求來。
故而才想出這個辦法:先在地上勾畫確定好林一想要的龍形,它再第二次動刀。
林一冰山玉壘般立在一邊看:“龍確實有四爪。不過你把它畫成殘疾龍就好了!它不需要四爪,只要兩爪即可。”
貓兒汗津津減了兩筆。
林一繼續指導。
“這個頭,眼睛珠子這麼大!你當是燈籠,要照亮方圓十里嗎?不行,畫小點再畫小點,只要能照亮拳頭大小地方就好。”
貓兒立刻畫了兩顆芝麻大小黑點上去。
“它的角不需要威風凜凜,像兩根枯樹枝就好。它的牙要又長又粗,像母夜叉的獠牙。”
林一越說越表情遼遠,慢慢不可自拔陷入某種情境。
“龍都是美姿態愛修儀的,雖然牙齒很鋒利,足以吞咬天下最大的山脈,但它們都會小心翼翼護理自己的牙齒。
你知道麼?在靈界最東方的白玉山上,每條龍都有專屬的一根磨牙柱。它們每隔百年會去到那兒為自己美牙一次。當然,那裡也有專屬於我的一根……”
貓兒舉著爪子無所適從。
林一這明顯是跑題了啊?
他明明想要的是一條殘疾醜龍,怎料說著說著就轉到龍的美姿態愛修儀,甚至思維飄忽表情盪漾說到了什麼他的專屬磨牙棒……
呃,那根磨牙棒那麼有吸引力嗎?以至於讓林一一沾邊想起來,竟然思路被帶偏,明顯失去自我。
貓兒動了動爪子。
其實換作獸類角度思考,它大概約莫是能體會到林一這種感受的。
就如同它每每看到好的布料或紙張,都忍不住爪子發癢想上去撕裂粉碎。
額,獸與人始終是不同的。就算披了人的外殼,但來自血脈深處的本源習性終是無可避免的。
貓兒琉璃眼動了幾動,不對,它明顯也跟著被帶彎了思路,愣怔怔看向林一。
他為何一直執著於龍?再結合之前說到磨牙棒,貓兒瞪大琉璃眼。
莫非,林一與帝梭樺的原身,都是龍不成?
與人類擅長自我保護遮掩情緒一致,靈物寄生凡人身體,為了避險往往都會對外隱匿自己真身,以免被對家針對原身缺點拿住命門發起致命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