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牢房外面,發現負責看守我的守衛此時已經趴在辦公桌上一動不動了,我嚇了一跳,以為付陰匪把他給做掉了。
付陰匪像是看出了我心裡在想什麼,他翻了個白眼兒說道,“你真把我們當殺人犯了?放心,只是弄暈了,睡一覺自然就醒了。”
換上警服跟著付陰匪走出拘留室,這晚上的警察局不像白天那麼多人,再加上這拘留室的大樓本來就偏僻,我和付陰匪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硬是一個其他警察都沒有遇到。
“付哥,他們說你招認自己是別墅滅門案的兇手了,這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
“我靠,你真認了?”一聽付陰匪確認,我轉身就要往拘留室跑。這付陰匪親口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然後我還跟著他一起逃跑,那不是罪加一等嗎?
付陰匪一把把我給拽住了,瞪著眼罵道,“你跑什麼啊,聽我把話說完!就能騰飛羽那小子也和你說了吧?昨天下午帶我們去他家的彭德海早在三天前就死了。那麼問題來了,我們看見的彭德海又是誰,警察為什麼沒有封鎖別墅和彭德海的家?”
這麼一想倒還真是,彭德海是生是死這個暫且不論,既然普華鎮這地界都發生了滅門案這麼慘烈的案子,為什麼別墅周圍沒有警察駐紮封鎖,難道就不怕兇手去而復返到現場去破壞什麼重要的線索嗎?
“付哥,你的意思是……”
“之前我們都想岔了,老覺得邪修肯定是無業遊民或者普通人。但我們為什麼就沒有想過這個邪修可能就是警察內部的人,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市裡的人呢?你可別忘了之前老張怎麼和我們說的,在上一個市專家組的司機兜裡發現了紙條。一般的普通人能靠近開警車的司機嗎?”
付陰匪所說的這種可能性極高,以至於我聽完後整個人都不好了。有警察身份的邪修,而且極有可能還是高階警察,這種事情是我一個剛畢業大學生能夠插手的?
不過很快我又回過味兒來,皺著眉頭對付陰匪說道,“不對啊付哥,你說了這麼多我們現在還是逃犯啊。”
“我沒說不是啊。”付陰匪十分豁達地擺了擺手說道,“我們一去寶來街就碰到了死了三天多的彭德海,彭德海恰好又引導我們到別墅裡去。恰好在我們準備從別墅裡離開的時候警察把我們給圍了。這一切的一切你不覺得太巧合了嗎?”
“這……這該不會就是個局吧?”
“對,就是個局,而且是專門針對你我的局。所以承認別墅滅門案是我做的我也只是為了製造逃跑的機會。既然明面上我們寸步難行,那也就只有暗地裡去調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行了小子,待會兒出門的時候不要露怯,要是讓門衛發現不對勁那我們的逃跑計劃可就失敗了。”
說著說著我們就走到了警察局的門口,我甚至看見騰飛羽就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和另一個警察抽菸聊天。
我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要知道我們身上雖然穿著警服,但這臉上是沒有任何遮掩的。如果這個時候碰到一個警察眼熟我們的話,那還真走不出這大門就可能被人給摁在地上摩擦。
好在騰飛羽始終都沒有把目光往我們這邊看,付陰匪這個不要命的甚至還和一個進門的警察點頭打了個招呼,弄得進門的警察也一臉懵逼地和他點頭,搞得好像兩個人很熟似的。
走過街角溜進一條小巷,付陰匪簡直就像是普華鎮的活地圖對各種偏僻的大街小巷都門兒清。七轉八彎地又來到了屬於圈內人的那一條街,付陰匪帶著我趕緊走進古董店,對還坐在櫃檯裡吹泡泡的妞妞說道,“妞妞,趕緊把你爸叫出來,我們找他有急事。”
金妞妞衝我們翻了個白眼兒說道,“怎麼又是你們,拿了我們家紫方羅盤還不夠,又來討東西了?”
“嘖,什麼叫討啊,紫方羅盤可是我們正兒八經買的,我自己現在都還被厲鬼纏著呢。趕緊把你爸叫出來,真是急事兒。”
付陰匪話音剛落,穿著軍大衣的金安就從櫃檯門簾後面轉了出來。他手上抱著一暖壺,瞥了付陰匪一眼淡淡道,“怎麼還穿上警服了,你這當公務員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付陰匪苦笑一聲道,“什麼狗屁公務員啊,我這是金蟬脫殼。師兄我向你打聽個事兒,你知道彭德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