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淚滴順著自己的下巴往下淌,洇濕在了李玥的棉被上。
她毫不猶豫的轉身,大晚上去了衛沛姿下榻的民房。
衛沛姿大半夜的聽說歷姐姐過來了,只得快速套好衣裳,起身去迎客。
還沒走到歷淩雪身前,歷淩雪的手像鉗子一樣緊緊抓著她的手腕,“沛姿,你和李玥從小就要好,你一定要救她,我們合作吧。”
衛沛姿從歷淩雪前言不搭後語的語言體系中理清了思路,為了救李玥,她要和她一起扶持司馬文。
她安慰性的拍了拍歷淩雪的手,拉著她在堂前坐好。自從知道司馬文是個女娃娃以後,以前不能理解的李家姐姐也能理解了,大概是愛吧。
一種有悖這世間主流,要被萬夫所指的愛。也是這世間最純粹最炙熱的愛。
“好,我們合作吧。”
衛沛姿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悲涼感,雖然她和司馬文現在正穩穩當當的走著,也保不準哪天一個不小心就一起被拉出去遊街被扔雞蛋。
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著更多無法宣之於口的愛,也有更多不想在被夫家隨意擺布的女性。
“歷姐姐,和我合作,當然是要聽我的。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將文兒安安穩穩的扶上去,我們現階段目標一致,那我就先送你份大禮以示誠意。”
歷淩雪疑惑,還是老實的等在座位上。
“靈茵,去叫衛適意過來。”
不一會兒,一個俊秀的男人就走了進來。歷淩雪定睛一看,那不正是被四公主休了的前四駙馬嗎?
“四駙馬?”
“小人衛適意,在適宜的時間失意又失憶,以後只做些適意的事。”衛適意鞠了個躬給衛沛姿。
“你就把你以前幫大司馬做的事都一一告訴王妃吧。”衛沛姿坐在上首,朝著歷淩雪點了點頭。
“大司馬為了讓二殿下在封地也能有優秀的賢內助,早早就看上了王妃,設計王妃父親貶官,王妃自然而然的就嫁給二皇子殿下了。”
歷淩雪頭一次聽說這事,詫異的腦子都轉不過來彎兒。
“也說說李家的事吧。”
“大司馬命我放火燒了李家,因為大司馬說李大人太剛直,需要折一折虛無縹緲的江湖匪氣。”
衛沛姿從靈茵手裡接過那幾張信紙直接交給了歷淩雪,讓衛適意回去休息。
歷淩雪翻了翻,都是大司馬生前的信件。她和大司馬都是二皇子這邊陣營的,所以相當瞭解大司馬的筆墨習慣,絕對造不了假的。
“既然你早已得知此事,為何此時才說與我聽?”歷淩雪越看越覺得迷糊,在她還懵懂無知的時候,早就已經被暗流卷進了這骯髒的朝中來。
“為什麼,因為在歷姐姐還沒積攢到足夠的恨意的時候,知道這些對你來說未必是好事。”衛沛姿輕描淡寫的開口。
“你想要我怎麼做?”
“不是我想要你怎麼做,是你願意為了救李家姐姐還有你自己願意做到什麼程度罷了。”
“衛沛姿,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衛沛姿輕笑,“從我父親無辜被殺以後,我見誰就都是交易了。我既然答應你了,就一定能做到。剩下的就看歷姐姐你的誠意了。”
歷淩雪調整了下坐姿,“李昊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