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不管見到誰,和誰談話,面上總是帶著笑的。即使衛沛姿在黑夜中看不到花錦的臉,閉上眼睛也能腦補出來她的神情,她說,“還沒呢。”
衛沛姿“唰”的一下拉開了自己的被子,她抱著自己的枕頭怯生生的問花錦:“那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我有點兒害怕。”
住在外間的靈茵和衛久冷不丁聽到這麼無厘頭的話從小姐嘴裡說出來,都抖了抖身子。
花錦不覺無理,相反她還起身幫衛沛姿拉起被子,“過來吧。”
衛沛姿忐忑著躺進花錦的床榻上,隨後她一點一點往裡挪,直到兩人的手臂相碰。
此刻的衛沛姿心跳如擂鼓,她怕花錦看出來她的小心思。
現在的衛沛姿也不過就是個待嫁的二十三歲小女孩,沒了白日裡的籌謀,晚上的衛沛姿相當柔軟。
花錦“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側過身體看衛沛姿,“怎麼了?”
衛沛姿支吾著開口:“你知道殿下是,是...”
花錦瞭然地點頭,“是,知道。你,有困惑?”
衛沛姿馬上坐了起來,她回神認真的看著花錦說:“是,你說,我們也是可以的嗎?畢竟,我母親去世很多年了,我沒有誰能問的。”
花錦起身慢慢將衛沛姿按回床榻上,然後抬起一邊手臂一下一下的慢慢輕拍衛沛姿的身體,在衛沛姿就要被花錦拍睡著了的當口,她依稀的聽到花錦輕響在她耳邊的話,“為什麼不可以呢?你都已經得到了呀。”
隨後衛沛姿就在花錦的懷裡睡著了。
花錦拍著拍著見衛沛姿的呼吸變得規律就慢慢停了手。
她睜著眼睛看寺廟裡的寮房頂,為什麼不可以呢?有情人應該終成眷屬的。單戀的人是不配的,但是相愛的人應該在一起的。
她眨巴著眨巴著眼睛,一行清淚從臉龐慢慢滑落。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臉,然後轉過身看衛沛姿的臉,“如果是你的話,我認輸。”
衛沛姿難得睡了個好覺,花錦好像有種魔力,特別溫柔,母性光輝特別強大。
讓衛沛姿久違的找到了她這個年紀本應該有的樣子,她白日剛起就繼續黏著花錦,還讓花錦幫她梳頭發編辮子。
花錦是花滿樓的花魁,編發手藝自是天下一絕。她透過鏡子看衛沛姿的臉,“你不覺得我們長得很像嗎?”
衛沛姿點頭,“司馬文說我們很像,我第一次見你時,也以為你是我們衛家的旁支。你父母呢?”
花錦搖頭,“我不知道,我是被一個好心的嬤嬤收養的。聽她說,我那時候在一個小籃子裡順著河道漂,她有一日在河邊洗衣裳,聽到孩子哭聲就把我撿到了。”
衛沛姿突然轉過頭,“那你可能真是我的姐姐。我回去就幫你查,一定能查到的。”
花錦輕輕搖頭,“不用了,既然他們已經決定把我拋棄了,我不想再找他們。就各自活在各自的人生軌道上,也沒什麼不好的。”
衛沛姿蹙著眉頭,她不能感同身受花錦的內心感受,但還是選擇尊重花錦的個人意願。
“沒關系,那以後我就叫你姐姐,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花錦編好最後一下,後撤幾步打量了下衛沛姿白璧無瑕的臉與發型的適配度,“好啊,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衛沛姿自己開心的不行,衛久和靈茵悄悄咬耳朵:“你有沒有覺得小姐最近特別反常,就像是普通的小女孩兒一樣。”
靈茵白了衛久一眼,“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姐以前就是這樣的。又溫柔又柔軟。”靈茵兩手抓著塊抹布,閉著眼仰頭像是憧憬著什麼。
“那為什麼就突然變回來了?”
“我哪知道,幹你的活去吧。”靈茵說完就將那塊兒抹布扔到衛久手上。
衛沛姿和花錦收拾妥當後,就一起去找了寺內住持。
此時的住持實在是沒空招待她們,因為離長安最近的永州突然糟了災,大量的災民湧入了靈隱寺。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評論發紅包,讓我眼熟下你們的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