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沛姿沒聽她的,寫了個,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待墨汁幹透,輕輕合上摺扇遞給隋文。
隋文喜滋滋的收回胸前,問衛沛姿:“姐姐,兄長已經完全大好了嗎?”
“他根本就沒不好過,都是裝的。我衛家的家規是打蛇打七寸,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直搗黃龍。”
衛沛姿繼續說“父親想要我與兄長一生平順,偏偏我和兄長都不是那循規蹈矩的人。”
直到衛沛白登大殿,請皇帝徹查六皇子鼓動北境軍出兵造反,以此來威脅衛戰將軍一事。
“衛將軍為了保護無辜的北境將士們自我了斷後,六皇子竟真的起了那造反心思。這一招借刀殺人當真罪惡,吾皇明察。”林秘書丞跟著跪下,隨後吏部尚書黃修與禮部李尚書一同跪下。
氣的司馬相陽朝堂之上咳出血來,指著司馬端大喊孽子。他不知道不是司馬端嗎,他恰恰最知道,但是他別無它法。
司馬端邊哭邊喊:“父皇,不是兒臣,是司馬文,定是那司馬文陷害兒臣,父皇!”
司馬相陽將奏摺砸到司馬端身上,“混賬,你弟弟月餘都沒上朝,唯一出府的日子就是去衛府悼念衛將軍,哪來的時間陷害你。”
司馬端繼續磕頭求饒,“父皇,兒臣真的沒有,不是兒臣。”
衛沛白即使跪著也身姿挺拔:“敢問六殿下,虎賁軍既已探得北境軍已到長安城腳下,為何殿下不報於陛下?”
司馬端支支吾吾:“是老師,大司馬要我靜觀其變的,父皇。”
“大司馬?你竟然還敢勾結朝臣?當真謀反?”
“不是的,不是。是大司馬自己來找兒臣說要輔佐兒臣的。”
司馬相陽望著站在最前面的老者,久久不言。
還是那老者自己站出來恭敬回道:“微臣有罪,擅自揣測聖意,但此等大事,微臣實不知具體。”
司馬相陽癱坐回龍椅,咳的整個朝堂陰雲密佈。
“六皇子蓄意謀反,構陷朝堂功臣,其罪當誅。朕子嗣單薄,實在不忍骨肉離去,罰罪子司馬端剃發修行,日夜誦經為皇族祈福。”司馬相陽說完這幾句話後,似是累極。
他望著朝堂下跪著的大臣們,似是個個都認不得了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與立場,就是沒有人與他同心,實在是讓人心寒。
“衛將軍世子衛沛白,承將軍位。衛將軍世女衛沛姿,賜懷陽郡主,李公公,退朝罷。”
大臣們魚貫而出,都在討論朝上的新鮮事。司馬安馬不停蹄地到平定王府告訴隋文此等好訊息。
“那司馬端就這麼認了?”隋文疑惑的問道。
“可不就是,往來信件一一驗過的,人證物證俱全,無從抵賴。”
隋文來回跺步,“不對,這事不對,未免有點太順利了些。”
“順利還不好嗎?你是沒看到衛兄在朝堂上的風骨,與衛戰將軍年輕時的氣概一摸一樣。”司馬安興奮地說。
“太順利了,太順利了,怎麼會呢?”隋文還是不相信,那最後登上大統的司馬端,怎麼會敗得如此輕易。
隋文又仔細的問了司馬安過程,“大司馬!對,我就說哪裡有問題,大司馬很奇怪,你不覺得嗎?”
司馬安懵懂的搖頭,“大司馬說他暗自揣測聖意。”
“他說你就信?是大司馬這一招借刀殺人玩的妙才對,司馬端倒了以後,戶部和兵部是不是一點兒都沒慌,也沒去找過皇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