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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隊內的將士開始交頭接耳起來,他們來之前都聽說了這小殿下在那大殿上向皇帝立的軍令狀,自是替小殿下不忿。

就算是隋文自己肯定也不服一個十四歲小孩當元帥,只不過就是出身好了點。勝了,就是皇子的軍功。敗了,就是下邊將領輔佐不力。

隋文決定在北境的這幾年,定要隨阿福好好練武,軍隊中的事都聽軍師和衛沛白王磊的,她一點手都不想插。要說隋文為什麼敢立下那樣的軍令狀,因為她已經知道永和十二年,戎狄自己內部亂了,只要稍加挑撥,此事可成。

定要在永和十三年前回去。那一年是司馬端誣陷衛戰通敵賣國的一年。衛沛姿有衛戰護著,不會有危險。但是衛戰一旦倒了,衛沛姿就會被司馬端囚禁起來淩虐。

隋文在軍中什麼事都不管,全聽軍師和兩位副帥的。最開始他們有什麼爭執不下的決定會來象徵性地問問她,她每次也不管他們會不會採納,只要來問,必會告知於自己的想法,後來久了,只要有爭端,就會派人來練兵場尋她。

她每日隨將士們同吃同練。不出軍的時候,與將士們在練兵場訓練,出軍時,無論日夜都會舉根火把,站在將士們回頭就能看得到的城樓上。

這日,隋文依舊是隨阿福練武,突覺下腹一陣暖流,她知道是來了葵水,只得讓阿福去尋肖佳。肖佳每日神出鬼沒的,不知道每天忙些啥。一回軍帳內,就絮絮叨叨軍中八卦。她和阿福都不願意理他,尤其是肖佳長得還有點像司馬端。

等肖佳到的時候,隋文險些痛暈過去。肖佳手上沒停的扇扇子熬藥,嘴也不閑著,開始絮叨:“阿文,你猜怎麼著,那李軍師,雖然是衛大將軍的幹兒子,那和衛中郎將意見不合的時候,那也是真打阿,拳拳到肉。那場面,嘖嘖。”

隋文已經習慣他沒大沒小的稱呼了,沒回話只是賞了他一個白眼。肖佳見隋文沒搭理他,又去問阿福:“你知道這事嗎?阿福。”

阿福更是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過他,肖佳繼續說:“阿文。聽說你那六哥在長安城,名聲都臭了,夜夜流連青樓不說,還要往王府裡娶那煙花女子,把你那皇帝老爹氣的喲,日日咳血。”

隋文立即來了精神:“你說六皇兄?怎會呢?他不是心悅衛家女郎嗎?”

“可不就是呢嗎?他去歲,日日去將軍府,每次都被下人恭恭敬敬的請進去,但是沒人去見他,就把他晾在廳裡,後來他就不去了。”肖佳端起藥罐往茶碗裡倒,遞到隋文嘴邊。

“你想燙死本王直說,你都是從哪知道的這些個亂七八糟的?”

肖佳一聽,瞬間挺起腰板,“還能從哪聽說?自然是青樓了。雖然北境的姑娘們比不得長安城裡的嬌軟,但是勝在性子上,那個潑辣勁,誒呦,我可太喜歡了。”

終於讓隋文發現到一個真抖了。

想到抖,衛沛姿在原書裡,被男主囚禁淩虐。後期司馬端登基後,還廣選秀女,美其名曰想看衛沛姿吃醋,最後她還能當了司馬端的皇後。看完結局的隋文內心p,面上也很難笑嘻嘻,就像被作者強行餵了口屎的感覺。

隋文來這個世界後,發現衛沛姿一點也不像書裡能和司馬端強行he的性格。她能在剛被司馬端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後,還敢顫顫巍巍的幫她砸司馬端,雖然準頭差了點,好在拖了個幾秒。又會在遇事當晚,當機立斷與皇後進行利益置換,用衛家的支援來換取卸掉太子妃的名頭。

甚至還能想出那一箭三雕的辦法,母妃只猜出兩件,其實,她出去帶兵打仗,回去就是身懷軍功的成年皇子了。衛沛白跟著她打仗,隋文又救了衛沛姿,不管太子和司馬端最後誰爭贏了,等隋文回去,朝堂都要重新洗牌了。

沒猜錯的話,那扇面該是衛家向隋文投誠的信物。

這等聰明的女子,母妃還說要娶回來,真娶回來,隋文想了一想,想象不出。藥涼了,隋文一飲而盡。肖佳又扔給她一條布帶,朝她胸前努努嘴,示意她裹上。

隋文直接把藥碗砸他身上,竟然敢嘲諷她。隋文挺了挺,發現確實沒有,垂下頭來看,這古代衣服真是太寬鬆了。

在內室裹緊胸口後,隋文又去拽阿福練武。肖佳不同意,死都不同意,讓她必須在床上歇一天,才肯放她出門,連八卦都不出去聽了,就坐在帳內看著她。

隋文無法,只得和他嘮嗑打發時間。“肖佳,你為什麼去會仙樓當郎中?”

肖佳看了看隋文,收起他那平時吊兒郎當的態度,簡短回答:“因為殿下。”

見隋文不信,肖佳又補充道:“那司馬相陽還沒當上皇帝的時候,有一年益州大旱,上面的人忙著爭儲,都不管下邊人的死活。殿下那時剛三歲,就司馬相陽登基前一年。淑妃娘娘路過益州的時候,殿下見那餓殍遍野的人間慘景,竟哭喊著要人去給百姓放糧。淑妃無法,只得先當了自己的隨身首飾,又命人從長安調來糧,淑妃娘娘所有嫁妝都當掉了,還去求了林大人放糧,這才勉強護住益州百姓。在益州,淑妃娘娘就是天,不管哪個人做了皇帝,益城百姓只認淑妃娘娘和殿下。會仙樓裡的都是益州人,能為淑妃娘娘與殿下做事,在家鄉是最最榮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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