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快午時了,鼠三十九那崽兒咋還沒回來?莫不是見童男女過於誘人,忍不住偷吃了吧?”
此言一出,頓時逗得滿堂大笑,一些心思靈敏的鼠妖抓緊機會大肆稱讚大王幽默。
正當宴席上氣氛熱烈,突然山洞外傳來一陣不合時宜的聲音,頓時壞了氣氛:
“該死,這耗子窩的氣味也太沖鼻了吧,騷羶欲嘔,簡直比茅坑還臭!”
彷彿按下暫停鍵般,所有鼠妖驚愕地齊齊轉頭看向洞口處。
只見外面突然冒出一個牽牛少年晃晃悠悠而來,掩鼻厭惡道。
話音一落,頓時如同冷水濺油鍋,洞穴內驀然炸開了。
“哇呀呀~大膽賊子,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來黑毛大王地盤撒野?正好大夥兒吃膩味了羶腥畜肉,待某家將你煎皮拆骨,好讓大王餸著下酒!”
一頭異常粗壯,毛髮灰白的壯碩鼠妖勃然大怒,拍碎案几越眾而出,咆哮著衝。
向少年。
身未至,勁風先至。
看來這個壯碩鼠妖走的是外家橫練路線,行進有度,妖力充沛,一舉一動皆有千斤之力,怪不得如此囂蠻。
見到壯碩鼠妖雷鳴般一拳轟向瘦弱的少年,一些喝得暈頭轉向的鼠妖頓時鬨堂叫好,眼神閃爍著貪婪之色,彷彿在它們心中少年已經是盤中餐般。
驀地,異變頓生。
只見少年突然間一晃,瞬間失去了蹤影,便讓壯碩鼠妖勢在必得的一拳落空。
格勒~
還沒等壯碩鼠妖搞清楚狀況,它猛地聽到一陣骨裂之聲響起,緊接著視角倏忽一百八十度大轉向。
這時候它才驚愕地發現自己腦袋已經被扭到背後了。
帶著驚恐與疑惑,被扭斷脖子的壯碩鼠妖嚥下最後一口氣,轟然倒地。
這一幕出乎所有鼠妖的意料,剛剛方復甦的聲囂再次如被閘刀砍斷般緘默下去。
在場的所有鼠妖竟沒一個看清少年到底是如何在電光火石間扭斷同伴的脖頸,太不可思議了。
少年大大咧咧地穿過呆若木雞的鼠群,來到一張湯汁淋漓的案几前,見到有罈子還沒開封的酒水,便拍開封泥,旁若無人般舉壇痛飲。 @
不少鼠妖回過神來先是蠢蠢欲動,而後再看壯碩鼠妖尚未涼透的屍體,頓時打退堂鼓。
新郎官高坐虎皮大椅上,一張醜臉陰沉如水,摟著嬌弱新娘腰肢的大手情不自禁地收縮,疼得新娘子直哆嗦。
“呔,好膽!敢當著本座的面打殺本座的兒郎,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新郎官凜然大喝道。
少年一口氣喝了大半罈子灑,愜意地打了個酒嗝,眼神略帶幾分醉意笑道,“額,這酒水有點差勁,喝地不夠痛快……至於我是誰?貧道不過一方雲遊野道,不值一提爾~”
聽到少年自爆身份,洞穴內頓時一片譁然。
新郎官咬牙切齒道,“那閣下就是執意要與本座過不去?”
少年輕輕搖頭道,“非也,貧道到此並非是為了與閣下過不去……而是……”
說著一頓,少年環視周圍一圈,灑然一笑:
“……而是送諸位往生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