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待客前廳猶如陳年屠宰場,地面流淌著一層半凝固的暗紅血跡,一腳踩下去,幾乎能拔出絲來。
前廳裡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具已經僵硬的屍首,有男有女,無一例外皆被開膛破肚,猶如剛被宰殺的肉豬。
袁玉堂面不改色,開始四處尋找線索。
他鎮定自若的做派不禁讓對他心生鄙夷的捕快們印象改觀。
尋常人見到如此恐怖血腥的案發現場,不被嚇尿也得腿軟,怎麼可能像袁玉堂這麼鎮定,除非是早就司空見慣。
只是改觀歸改觀,伍八三他們杵著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幫忙的意思。
他們早就派人翻遍現場每一個角落了,兇手心狠手辣兼行蹤詭秘,根本就不可能發現線索,何必浪費心機呢?
女賊粉臉焦急,眼神盼翼,整顆芳心都系在袁玉堂身上。
根據大夏律,偷竊者視其犯案情節的惡劣而量刑,最嚴重也只是發配邊疆充軍,無性命之虞。
但是故意殺人罪就不一樣了,一旦定罪,斬首示眾還算輕的。
能不能洗脫罪名,就全靠袁玉堂了。
……
袁玉堂向來言而有信,額,故意騙人的不算。
答應了的事一般都會全力以赴。
哪怕找了半天都徒勞無功,他依然不肯放棄。
眼看著天快要亮了,伍八三他們的耐心也快耗盡,正準備強行止住袁玉堂的鬧劇時。
突兀,趴在桌子底下的袁玉堂驚喜大叫道:
“快來,我發現線索了!”
伍八三聞言驟然一怔,本能反駁道,“不可能,本捕頭已經著人將整間屋都翻找了個遍,除了老鼠洞外,不可能有遺漏!”
說著自己就愣住了,下意識地呢喃重複道,“老鼠洞……燈下黑……是這樣嗎……”
其餘捕快也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袁玉堂撅著屁股退出桌底,手裡拎著半片指甲蓋大小的染血碎紙,自信笑道,“沒錯,之所以兇手來去無形,答案就藏在老鼠洞裡!”
“人都有慣性思維,往往不經意間犯了經驗主義而忽視了一些不明顯的線索,這就是所謂的燈下黑。”
“諸位且看!”
袁玉堂將那半片染血碎紙擺在手中讓眾人觀看。
“這張碎紙所染血跡還很新鮮,用手細摸還能感覺一點溼意,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兩個時辰。”
“再者這紙質地細膩,色澤白皙,仔細分辨還能看出是採用了鍛壓重疊法所制之紙。這種紙不常見,一般只在一種場合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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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賣了個關子,看著眾人有所悟卻又抓不住重點的煩惱模樣,袁玉堂就像三伏天吃了冰鎮西瓜般,由內到外透著一股舒爽。
怪不得影視劇裡的神探總喜歡在破案關鍵故弄玄虛,原來這種智商碾壓的快感實在太巴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