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堂怔了怔,彎下腰平視小男孩的眼睛,柔聲道,“對,你可是遇到什麼困難?”
得到袁玉堂的肯定,小男孩重重地鬆了口氣,旋即噗通一聲就跪倒,磕頭如搗蔥般哀求道,“求大哥哥救救我爹爹吧~”
袁玉堂急忙扶起小男孩,發現他哭得稀里嘩啦的,也顧不得骯髒,溫柔地幫其拭淚水,輕聲安慰道,“莫慌莫急,告訴哥哥,你爹爹怎麼了?”
“我,我爹爹他,他,嗚嗚嗚~”小男孩只顧著啜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彷彿心裡有天大的委屈,一哭不可收拾,最後竟然脫力昏了過去。
辛虧袁玉堂反應快,一把抱住他才沒摔倒。
這時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農走了過來,嘆聲道,“小道長有所不知,狗娃是個苦孩子,母親生他時難產而死,剩下他和老爹相依為命。
前陣子他爹進山捕獵,回來後整個人都變了,先是不吃不喝,而後徹夜不眠,最後發展到坐立不安,瘦得幾乎都脫形了,終日哀嚎不止……
隔壁村的赤腳郎中看完後直搖頭,說撞了客,藥石難治,就別浪費抓藥,儘早準備後事。
奈何狗娃性子倔,不肯放棄唯一的親人,年紀小小又要下地勞作又要照顧老爹,真是苦了他了……”
袁玉堂聽完後眉宇皺成川字,沉聲問道,“敢問老伯,狗娃他爹犯病至今有多久了?”
老農回憶一下,不確定地說道,“大概有半個月了?”
袁玉堂再次追問道,“您能確定是半個月嗎?”
老奴搖搖頭,“具體時間老漢是記不住,但是絕對在十天以上。”
袁玉堂點點頭,肯定地說道,“那基本可以確認狗娃他爹是撞客了,至於根本原因,麻煩老伯帶一下路,我想去狗娃家裡看看情況。”
如果一個人不吃飯的話,大概能活七到十四天,但是不喝水的話,絕對活不了三天。
狗娃他爹不吃不喝不睡有十天以上,哪怕是鐵人也扛不住,毫無疑問是中邪了。
沒叫上正沉溺在讚譽中的周洛妃,袁玉堂抱著狗娃和‘平頭哥’跟著老農來到一棟土牆瓦房。
剛才隔著老遠袁玉堂就聞到一股惡臭至極的怪味,那味兒極沖鼻,吸入肺腑火辣辣的難受。
還沒進屋,袁玉堂莫名就感到不妙了。
哐當~
虛掩的柴門被老農推開,他站在門外探進頭小心翼翼地喊了聲,“狗娃他爹,你今兒好點沒?”
半響沒人回應,老農轉身對袁玉堂尷尬地笑了笑。
袁玉堂表示理解,遇到這種無法解釋的邪門事宜,普通人家不願沾染也實屬尋常。
把昏睡的狗娃交給老農,袁玉堂放下‘平頭哥’,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
狗娃家是尋常的農家宅院,入門就是一個扎著籬笆的小院子,散養著些雞鴨,內屋窗戶緊閉,從洞開的門扉看去居然漆黑如夜。
隱隱可見屋裡有一道步履闌珊的人影在急躁地來回渡步。
越是靠近,袁玉堂心裡的不祥預感越是濃烈。
他也說不清這股不詳預感到底出自何處,反正越是靠近內屋,就越是感覺心驚肉跳。
前腳剛邁入門檻,那個渡步的人影旋即一頓,緊接著如出籠猛獸般,手腳並用地朝袁玉堂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