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都是百死餘生的精銳甲士,第一時間就知道聲音是從驛站門前傳來。
最靠近大門的兩個年輕護衛來不及思考,身體本能就做出反應,手中鋼刀化為兩道匹煉,迅猛絕倫地朝門裡闖入的那個人影劈砍過去。
袁玉堂反應極快,瞬間就看清來人赫然是衣衫不整的驛吏。
驛吏本就是剛在睡夢中被驚醒,慌張無措地從屋裡跑出來,卻沒想到剛出門就迎來致命兩刀,頓時嚇得魂不守舍,跌坐地上。
那兩個反應過激的護衛清醒時已經收力不及。
眼看著驛吏就要慘死當場。
驀地,一道人影如矯健獵豹般瞬息而至,千鈞一髮之際砰砰兩聲凌空擊開鋼刀。
兩個護衛和驛吏都傻愣愣地望著如神兵天降的袁玉堂,半響說不出話來。
袁玉堂岣嶁瘦弱的身軀猛地一晃,嗚咽一聲就要往後倒去。
“公子~”
悶葫蘆這時候才姍姍來遲地趕到,一個飛撲滑行,以自身充當肉墊,好懸沒讓袁玉堂摔在地上。
他急忙抱起虛弱痛苦的袁玉堂,惱怒地瞪了那兩個粗心大意的愣頭青一眼。
身為貼身護衛,他竟然沒能保護好袁玉堂,還讓袁玉堂又涉險救人,不禁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其餘護衛也匆忙趕來,把袁玉堂重重保護起來。
那兩個鬧出烏龍的年輕護衛也羞愧難當,惱羞成怒地上前踢了一腳還傻楞當場的驛吏。
驛吏吃痛回過神來,不管不顧地驚叫道,“各位大人,出大事了啊~譚州以西的青陽山裡棲息著一頭異獸,名曰雷獾,體毛如戟,牙尖爪利,天生擅於駕馭雷霆,性情兇殘暴戾。
多年來雷獾雖然深居簡出,蟄伏深山老林間,但是十多年前曾經暴動連屠十七條村莊,當時的知州大人調遣一千輔兵才堪堪將其擊退……”
“小人就是當時被屠十七村莊的倖存者,永生難忘雷獾的獨特叫聲,方才林間那兩道獸啼聲中,其中一道分明就是那雷獾!”
“不盡早前往州城稟報,整個譚州恐有滅頂之災啊~”
護衛們聽完驛吏的話語,不禁面面相覷,一個個本能感到大事不妙。
雖然他們不屬於地方序列的戍守輔兵,但是軍人的天職就是保家衛國。
此時明知道譚州大難臨頭,要他們視若無睹,委實是做不到。
但是一旦要插手此事,又難免會給袁玉堂帶來風險,違背出發前答應總兵大人的承諾。
忠義兩難全,可愁壞這些直來直往的軍漢了。
好在不用他們糾結多久,困難就迎刃而解。
袁玉堂枉自動武,觸動傷患,差點沒痛昏過去。
緩了一會,看出護衛們面帶難色,虛弱笑道,“各位大哥,小弟雖然傷重未愈,但還沒到完全不能動彈的地步,派兩人快馬加鞭趕到州城報急,其餘人跟我進山檢視情況吧……”
“公子……”悶葫蘆當即急聲道。
袁玉堂不容置疑地打斷道,“胡大哥,我意已決,無須多言,且安排吧。”
悶葫蘆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反駁,隨手打發了剛才那兩個愣頭青回州城報急,其餘人整裝待發,拎住想跑的驛吏一起進山。
護衛列成三角陣,把袁玉堂保護中心地帶,戒備四面八方,亦步亦趨地開始搜尋線索。
最熟悉環境的驛吏被迫營業當嚮導,哭喪著臉在三角陣裡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