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走幾步,劉埠突然掙扎起來,回頭厲喝道,“二公子,成王敗寇,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但是臨死前我要你一個交代,如果你給不了交代,那大公子是不會輕易掀過的!”
聽到大公子三個字,司徒殺奴的瞳孔驟然緊鎖,凌厲殺機再次閃爍,沉聲道,“你想要本將給你什麼交代!”
聽到司徒殺奴發話,押解兵丁也停下腳步,劉埠狂笑道,“我知道你準備把袁玉堂引為強援,但是你有沒想過,一個來歷不明的毛頭小子,督尊真的會放心讓他待在你身邊嗎?”
“狼族狡詐如狐,最擅長用奸細從內部詐城,你都忘記過去的血淚教訓了嗎?此子怪發異服,一身本事強得離譜,我敢斷定他是狼族奸細的可能性起碼超過八成以上!”
“如果不能證明他的身份來歷,我想全軍上下的兄弟都不會安心!”
“我話說完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紛紛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司徒殺奴面無表情,宛若一尊冰冷雕像,深深地凝視著故作慷慨激昂狀的劉埠,嘴角揚起冷冽弧線,漠然道,“這次是說完了吧?沒有其他遺願的話,來世記得好好做人。”
“拖下去,梟首懸城三日,以儆效尤!”
生怕劉埠再鬧么蛾子,黃飛龍親自動手,將劉埠死狗般拖下去,隨著一聲慘叫,城樓上多出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
只是劉埠雖死,但是懷疑的種子已經散播下去,袁玉堂的身份已經是個極為嚴峻的問題。
一日不處理妥當,恐怕全軍上下都寢食難安。
袁玉堂很好奇司徒殺奴會如何處理。
是強迫自己交待來歷,還是藉機殺自己來立威?
不怪袁玉堂多想,前世浩瀚如煙的五千年曆史中太多這樣的例子。
但凡有名的梟雄人物,都是絕對利己主義者。
不觸及核心利益時,可心胸廣闊,一旦觸及核心利益,那就翻臉無情!
袁玉堂雖然重情重義,但是不代表他願意作為他人權力的犧牲品。
如果司徒殺奴真的想拿自己的人頭收買人心的話,呵呵……
行刑完畢的黃飛龍回來覆命,隱晦地瞟了看似平靜的袁玉堂一眼,嘴皮子翕動,剛準備說話就被司徒殺奴止住。
旋即司徒殺奴一言不發地大步來到袁玉堂面前。
袁玉堂平靜地與之對視。
剎那間空氣彷彿凝滯住。
良久,司徒殺奴主動打破窒息般的沉默,沙啞地問道,“袁玉堂,我可以相信你嗎?”
袁玉堂被司徒殺奴炯炯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想了下,重重點頭。
司徒殺奴彷彿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臉色徒然鬆開,回身厲聲大喝道:
“桐山關全體同袍弟兄們,我司徒殺奴,今天對你們鄭重承諾!
紹州祝山宗袁玉堂,是我司徒殺奴的生死之交,絕非狼族奸細!
如若我司徒殺奴有眼無珠錯信於人,我甘願自刎謝罪!”
此言鏗鏘有力,隨風傳遍全城。
袁玉堂滿心錯愕,沒想到司徒殺奴竟然用身家性命為他做保。
看著司徒殺奴挺拔的背影,他心情久久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