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殺奴喝酒極為豪爽,也不管袁玉堂還是個‘未成年’人,大口吃肉勸酒,袁玉堂也只能捨命陪君子。
三巡過後,兩大罈子酒已見底。
幸好前世袁玉堂久經高度酒水考驗,大夏釀酒技術並不發達,這兩壇所謂的烈酒其實度數就比啤酒高一丟丟,不然這種豪邁喝法,老牛都得躺下。
酒水下肚,袁玉堂蒼白的小臉略微回覆血色,看起來像個沒事人般。
司徒殺奴見狀更為欣喜,哈哈大笑著探身去拍袁玉堂肩膀,“哈哈哈,賢弟不光武功高強,連酒量也是絲毫不遜,如果不是戍守有責,為兄必定要陪你不醉不歸。”
“好了,軍務在身,為兄還需巡邏,就不打擾賢弟休息了,這頓酒先欠下,等把蠻奴擊退,咱們兄弟再喝個痛快。”
說罷,司徒殺奴就起身離席,臨到門邊頓住腳步,背身說道,“賢弟,如若有人對你挑釁,無須給為兄面子,一律殺無赦!”
這下袁玉堂是真聽明白了,剛準備發問,司徒殺奴就雷厲風行地大步離開。
……
桐山關十五公里外,狼族塗山部延綿數里的軍營。
臺吉金帳內站滿了大小各級軍官,一個個頭顱低垂,冷汗直冒,空氣彷彿凝固般,壓得眾人心頭沉重。
主位上,以荒淫無度著稱的乃木爾泰面無表情,刀子一般的目光橫掃賬內一圈,凡是被他目光掠過的軍官,無不心驚肉跳。
今日一戰,先是被袁玉堂單騎捅了後方腚眼,將整個左軍後陣幾乎翻了個底,緊接著又被司徒殺奴率領一千大夏龍騎突襲成功,左軍的鑲藍旗整旗士卒幾乎被打爛掉,甚至還被司徒殺奴突入到重兵把守的白頭嶺炮陣當中。
如果不是炮營護衛統領拼死抵抗,用無數旗丁的肉身去阻攔鐵蹄突進,恐怕整個炮陣都被端了。
自從太康初年,狼族起兵以來,十七年間還沒遇此大敗。
足足有四千餘旗丁命喪當場,傷者更是無數,合集塗山部所有財力才鑄造出來的八十餘門重炮更是被毀了二十多門,足足損失了四分之一以上。
最可氣的就是,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竟然還讓司徒殺奴和袁玉堂這兩個罪魁禍首安然無恙地逃回桐山關。
種種資料,彷彿一柄柄刀子般紮在乃木爾泰心中。
用後腳跟來想,他都知道只要訊息傳回後方,乃木爾泰這個名字就是一個明晃晃的笑話!!
砰!嘩啦~
“廢物!”
乃木爾泰突然一掌拍碎堅固名貴陰沉木打造的案几,勃然大怒地咆哮道,“枉你們一個個平時自命清高,不是都把夏人當成是兩腳羊嗎?怎麼今日就栽在兩個毛頭小子手裡?難道你們就不覺得羞愧嗎?”
此話一出,眾貴族軍官臉露愧色,頭顱幾乎要垂到地上了。
十幾年間狼夏雙方交戰,幾乎是無往不勝,長久以來,雖讓狼族將士心理凌駕於夏軍之上,視其如土雞瓦狗,與之打仗所向披靡,但是同時也滋生了傲慢輕敵的普遍情愫。
這次的大敗就是因為塗山部由下至上的輕敵造成的。
本負責警惕外圍的斥候部隊,竟然全部撒出去燒殺搶掠,甚至還是軍官帶頭而為,以致於袁玉堂單槍匹馬殺到跟前才匆忙發覺。
這根本就是低階到不能再低階的錯誤!
也幸虧這次來襲的是一個袁玉堂,出城衝陣的只是司徒殺奴的一千重灌騎兵。
如果突然出現後方的是一隻繞後部隊,或者是司徒殺奴麾下的重灌騎兵再多一倍,恐怕就不是隻折損大半個鑲藍旗的兵力,而是整個塗山部一敗塗地了。
見到沒人敢回答,乃木爾泰怒火更盛,獰聲道,“別以為這事能輕易掀過,本臺吉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念在大事在即,就暫且把你們狗頭寄存項上!
原計劃不變,阿克萊率正藍旗三個甲喇的兵力與一萬草原輔兵原地牽制司徒殺奴,其餘眾將務必在明天天亮前到達喇叭甕設伏完畢!
機會我給你們了,希望別再讓我失望!”
眾將聽罷嘩啦啦地跪倒一片,磕頭謝恩。
乃木爾泰卻看都懶得看,自語道,“能不能挽回顏面,就看能不能順利吃下躍馬關的援軍,和阿克萊能不能牽制司徒殺奴七天……
尊貴的鐵暮真巫師大人,乃木希爾懇求您幫助阿克萊……”
良機後,乃木爾泰彷彿聽見虛空中傳來一陣虛無縹緲的回應:
“如你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