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的眼睛是深邃的琥珀色,帶著一絲侵略性:“怎麼,看我這麼久,迷上我了?”
時言舉起404號碼牌,面無表情地說:“因為你擋了我的路,這是我租的房間。”
陸梟看了一眼房間號,確定是404,見好就收,居高臨下地看著時言,碎發墜在額前,也沒說話。
過了會兒,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指腹就搭上了時言的手背,隨後一手單手攏住了他兩隻手腕,另隻手很隨意地屈起手肘抵住房門,態度惡劣,極其挑釁。
時言抿了下唇:“……”
要幹嘛?
陸梟的手指更粗糙,骨頭更硬,從小就摸槍,微用著力,青筋凸起,威懾力極強。
而這個動作,時言只在單兵入學手冊上看到。
勝利者對待俘虜時,單手甩手銬,束縛住對方兩隻手腕,然後把俘虜推倒,開啟腿,卡進對方腿中間,就可以實行不可描述的折磨了。
時言頓時心裡一陣不爽。
他們是死敵。
他又不是。
陸梟聲音略帶一絲沙啞:“行了,我能收你的錢嗎?我的身體,你免費看,看哪兒都不收費。”
“……”
陸梟開口:“怎麼不說話?”
“免費的不是好東西。”時言翻了白眼,把他扒拉到一邊去,用晶片刷開了門。
陸梟很自然地跟著就走進來了,反手把門一關,走到租房的小陽臺邊看風景,時言立刻閉了閉眼。
心裡默唸一百遍:咬人犯法,咬人會中毒,咬狗會被傳染上瘋病。
陸梟在陽光下回頭看了一眼時言,重點看了看他的制服:“言言,你衣碼大了,怎麼不去換?”
時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關你什麼事?”
陸梟很尖銳的指出:“你是不好意思給老師提要求吧?”
時言:“……”
討厭,他真的很討厭!
陸梟還真猜對了。
時言就是不好意思麻煩老師,才將就著穿大號制服。
這就是時言討厭陸梟的原因之一。
陸梟雖然招人煩,但是很聰明,非常聰明。
從小到大他們倆都一個學校,所以時言很瞭解他,就算陸梟隔三差五就逃學,上課除了睡覺就是看書,路上見誰都冰塊臉,不聽老師話,但是各班老師一看到他成績單的理論分和實踐分那明晃晃的a,立刻就改口說自己班走丟了個學生叫陸梟。
但是陸梟就跟著時言,時言在哪班,他就在哪班,時言坐哪,同桌肯定是成天睡覺的陸梟。
時言最來氣這個。
陸梟睡覺都保送聯邦排第一的赫墨斯軍校,時言就算考第一都被他壓一頭。
陸梟就和他倆這排名一樣,一點邊界感沒有。
陸梟看時言不說話了,微微側身,胳膊慵懶地搭在陽臺的欄杆上:“言言,你為什麼要租公寓?因為宿舍裡有我嗎?”
時言:“你不是也租公寓了?”
陸梟已經開始脫衣服了,拉鏈隨意地拉著一半,露出裡面白色t恤,下身搭配一條制服褲,腳蹬黑色軍靴,聽到時言問他,他說:“我不租,指導員讓我來排查一下,班級裡有誰是在外面租公寓住,備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