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我不希望被任何apha標記,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陸梟一言不發,緩緩松開摟著時言的腰,站在他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時言躲避著他的目光,蒙在被子裡不說話。
陸梟看了他半天,最終是一句話沒說,出了帳篷。
時言沒問他去幹嘛了。
他對陸梟很瞭解,陸梟沒有生氣,只是需要時間冷靜一下,他自己也需要時間冷靜一下。
今天夜裡渣男a特別安靜。
時言想聯系他,趁著陸梟不在,給渣男a發訊息。
【小咪耳朵:一天了,哥哥都不理我。】
渣男a不回話。
【小咪耳朵:哥哥?睡了?】
陸梟看見訊息,關上智腦,不肯回話。
夜的靜謐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沉甸甸地壓在他身上,可他此時卻渾然不覺,滿心滿腦都是時言。
少年一舉一動都牽動他的心,可是又說,這一切都跟自己沒關系。
陸梟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他開始感覺到身體內部有一股異樣的躁動。
起初,它還只是隱隱約約地潛伏著,像是沉睡中的野獸在蠢蠢欲動,但很快,這股躁動便如潮水般洶湧而起,沖擊著他的理智和防線。
陸梟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手指不自覺地顫抖著,彷彿被無形的力量緊緊揪住。
他努力地讓自己保持理智,試圖去分析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時言的身影卻不斷地在他腦海中浮現。
突然,他的後頸處傳來一陣灼熱的痛楚,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那裡開始蔓延,貫穿了他的全身。
他的骨骼彷彿在經歷一場重組,每一塊都在發出輕微的“咔咔”聲,肌肉也在不斷地扭曲、拉伸,這種痛苦讓他幾乎想要大聲呼號。
然而,時言的引導如同黑暗中的燈塔,讓他在這無盡的痛苦中沒有徹底崩潰。
他開始按照本能去行動,雙手緊緊地抓住身邊的石頭,彷彿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在被改造的過程中尋得一絲支撐。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每一次的抽動都伴隨著疼痛,卻又讓他有一種奇異的爽利感。
同時,他的意識也在發生變化,原本相對溫順和平和的思維方式被一種更為強烈、直觀的本能所取代,他開始更容易察覺到周圍環境的細微變化,對危險的感知能力也在迅速增強。
他的聽覺捕捉到了遠處蟲鳴的細碎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敲在他的神經上。
視覺在黑暗中彷彿也被拉長,能清晰地看見遠處樹木輪廓上的每一處凸起。
而嗅覺,則不斷地在空氣中搜尋著時言的氣味,那股熟悉的、讓他心動的味道,此刻如同麻醉劑一般,讓他幾近沉淪。
陸梟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引導分化成apha。
不知過了多久,劇痛逐漸消退,陸梟急急喘著氣,緩緩地站直了身子。
他準確地辨別出了自己的氣味,強大而又獨特,曾經作為beta時的平穩氣質被一層無形的力量逐漸替換,一種全新的、更為磅礴的力量在他的體內悄然湧動,如同一場靜謐而宏大的變革,悄無聲息卻又深刻地改變著他的身體結構。
時言的oeg息素導致他徹底分化成了apha。
陸梟用了一會兒才接受了這個現實。
他看著時言帳篷的方向,緩緩攥緊了拳頭。
剛才時言給了他一個驚喜。
他現在可能要給時言一個驚嚇了。
【作者有話說】
回去給言仔一個炸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