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敏銳，林喻之忍不住笑了一聲。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他把披在身上的外套往緊裹了裹，說，“總之，你們都是很不錯的男人。換作是他，也會把外套借給我的。”
王堯苦笑：“什麼意思，給我發好人卡呢？”
林喻之說：“我是想說，我很感謝你，真的。”
“還真是張好人卡。”王堯站起身，把煙和火還有那短短一截煙屁股揣進褲兜裡，拍掉了褲子上沾上的細沙。
他再度勸道：“身體不舒服，就別在這裡吹冷風了，早點回房間休息吧。”
聽完這話，林喻之還是沒挪地方，只是仰頭看著他，欲言又止。
“林喻之，”王堯哭笑不得，“我老實本分地追了你一年，結果在你心裡我就是個趁人之危的混蛋？”他伸手拍了拍林喻之的肩膀，語氣有些無奈，“回去休息吧。我給自己多開了一間房，今晚我住另一間。”
海風吹亂了林喻之的黑發。他會見客戶時能說會道，但此刻，他真的一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王堯轉身要走，走了一步又停下，回過頭對他說：“還有。”
說完這兩個字，他在這裡停頓了許久，像在猶豫。
最後，他低聲說：“熱水，不是我叫的。”
他離開後，林喻之又在沙灘上獨自坐了一會兒，待他回到房間，時間已經越過淩晨一點，酒店長廊裡不見任何人影。
林喻之從褲兜裡掏出手機，解鎖看了眼，鬆了口氣。
那個“陌生”號碼沒有給他發簡訊。
手機裡難得沒有任何工作訊息，只有一條王堯半小時前發來的微信：“另一張房卡還在我這兒，一會兒我叫服務員給你送過去。”
林喻之在手機上敲了幾個字，回他：“不用麻煩了，明早直接還到前臺吧。”
腦袋被冷風吹得昏昏沉沉，他收起手機，靠著門板又發了一會兒呆，剛想去沖個熱水澡，突然有人叩響了房門。
“都說不用了。”林喻之小聲唸叨了一句。他拉開門，臉上習慣性地掛上一個禮貌的微笑：“謝——”
王堯：我可不是會趁人之危的混蛋。
周時也：我是。
沒複合，沒複合，沒複合！
不會這麼快複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