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動不了,任由著女人一路把她拖回了屋子,她意識模糊,強撐著不讓自己昏過去。
那間詭異的房子和逐月想得一樣陰冷,女人把她拖進了一個房間,逐月的腦袋在門檻上磕了兩下,感覺更痛了。
女人把逐月扔下,又跑了出去,看樣子是去拖那個變態男人,逐月半眯著眼,眼珠費力的動了,這是個很暗的房間,空氣裡瀰漫著一股非常難聞的味道。
她費力的想動一下胳膊,但發現身體根本動不了,正掙扎著,突然聽到旁邊有抽泣的聲音。
逐月一愣,居然被這聲音嚇得清醒了不少,她閉眼,適應了房間的黑暗,抬眼看去,才發現屋子的角落有兩個人,逐月看不清兩人的面貌,只能從裸露的小腿看出這兩人應該是女孩子。
“救……救……”逐月想喊救命。
那兩個女孩子抽泣的聲音變小,有一個起身過來,但逐月聽到了鐵鏈的聲音,然後看到那女孩似乎被扯住,根本站不起身。
逐月愣神片刻,突然聽到外頭有腳步聲,心裡大驚,知道是哪個女人回來了,她知道現在已經是最危機的時刻,也顧不上會不會暴露的事情,心神一動,想閃身進空間。
想法剛起,卻聽有男人的高喊,是很熟悉的聲音,逐月沒想起是誰,但隨後就是一聲槍響,她進空間的動作堪堪打住,然後從門外衝進來幾人,逐月看著進來人的面孔,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睜眼的時候,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逐月發了會呆,才扭頭看向四周,旁邊到桌子上堆著水果和鮮花,空氣中有消毒水的味道,她心裡苦笑,真是風水輪流轉,當初金晶睡過的病房,現在居然成了她睡了。
安靜的病房裡,楊老師正在打瞌睡,逐月抬手,右手的胳膊還有脫臼的後遺症,隱隱作痛,她又摸了摸腦袋,上面纏著一圈繃帶。
媽的,那女人一棍子真夠狠的,給她腦袋開了個大瓢,這麼厚的繃帶,要是再重一點,她腦漿都得被敲出來。
逐月一動,楊老師就被驚醒,見逐月掙眼了,差點哭出來:“逐月,你總算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給我倒杯水吧。”逐月忍不住苦笑,聲音一出來,才發現喑啞得厲害。
“好。”楊老師擦了擦眼淚,轉身倒水,把逐月扶起來,給她喂水。
逐月忍不住打趣楊老師,把水杯從她手上接過道:“楊老師,我是腦袋受傷了,又不是手斷了,能自己喝。”
“這不是習慣了嗎。”楊老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看逐月把水喝下去。
楊老師看著逐月咕嚕咕嚕的喝水,才鬆了口氣後怕道:“你這回可把我嚇壞了,我被警察同志帶到醫院,見你一頭血,差點沒暈過去。”
“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逐月放下茶杯,嘿嘿的笑。
“你還笑得出來。”楊老師瞪眼,給她把杯子放回去:“現在鄉下真是亂糟糟的,怎麼會藏著這樣危險的人。”
楊老師能說這話,估計是已經從警察嘴裡瞭解的前因後果,逐月也覺得鬱悶,不過下趟鄉,還能遇到這種倒黴事。
逐月感覺乾澀的喉嚨舒服多了,但肚子卻咕咕叫起來,她臉紅了一下,正想問自己昏迷後發生了什麼,門外就有了人敲門。
病房的門本來就是開的,門口的人只是提醒他們要進來了而已,逐月側頭去看,見到的是莊明權和他的搭檔胖子。
“我去給你買吃的。”楊老師起身,見是警察,知道是找逐月談公事的,便端著鋁飯盒出去了。
莊明權對楊老師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了,他在楊老師剛才坐的凳子上坐下,問候道:“感覺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逐月點頭,笑道:“多謝你們及時趕到,不然我就完蛋了。”
想想那天的場景,的確兇險,他和胖子制服了那個女人,去搜查才發現裡頭居然還有一頭血的是逐月,莊明權是警察,自然能看出逐月是剛遇襲,要是再來的晚些,後果不堪設想。
他讓胖子把兩個犯罪嫌疑人拷上,便揹著逐月上了警車,一路火花帶閃電的送到了醫院,好在一套診斷下來,逐月只是傷了頭和胳膊,都是外傷沒什麼大礙,莊明權這才放下心。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莊明權問道。
逐月嘆了口氣,把事情經過跟莊明權說清楚,末了,也回問莊明權道:“那你們怎麼也出現在哪兒,我記得那地方很偏僻,沒什麼人吧。”
“對,簡直是犯罪的最好場所。”莊明權點頭,解釋道:“我們在追查彩珍的事情,這些日子走訪了一些人家,我們調查到了一些線索,正要去檢視,剛到那家人門口,我就見一個女人正把一個男人往屋子裡拖。”
胖子在旁邊呵呵笑的補充:“我們一見情況不對,就大喊住手,誰想那女人驚弓之鳥一般像逃,我們一見不對勁,自然就衝上去抓人了。”
逐月一愣,並不是很在意莊明權他們制服罪犯的過程,而是他們開始說是根據彩珍的案子調查到哪兒的,她皺眉,抓住其中的重點問道:“那對男女,不會和小河村附近鄉村的猥褻案有關吧?”
莊明權苦笑,點了點頭道:“沒錯,那些猥褻案幕後的犯人,就是這一對母子。”
“什麼?”逐月有些驚訝。
莊明權忍不住搖頭,跟逐月解釋事情的緣由。
原來那對男女,其實是母子關係,男的為張某,女的方便理解,莊明權叫的是張母。
張某今年二十四歲,七八年前一場大火,奪走了他爹的性命和一家的繼續,而且也毀了他的臉,村裡人害怕他毀容的相貌,雖然明面上上沒說,但各式各樣的流言和嫌棄的視線,還是逼得張某心裡自卑,最終和張母搬去了逐月所看到的那個偏僻小屋定居,避開了人群。
本來一場大火的受害人,莊明權還對他們一家有些同情,誰想到,常年被異樣的眼光注視,導致張某心裡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