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緋紅,他伸手攬住俞書禮的腰,裝作淡定地低聲道:“就憑小將軍這聲夫君,今日,你就是將他弄死在這裡,我也幫你做主。”
仇東朔睜大了眼睛。“姦夫淫……夫!”
俞書禮裝作沒聽見。他挑了挑眉,仰起頭,在魏延臉頰落下獎勵的一吻。“上道。”
獄卒紅著臉轉過身去。“下官……下官什麼都沒看見……”
俞書禮笑了一聲,看向這個膽小的獄卒,表情無所畏懼:“你怕什麼?怕我因為你知道了我和魏延的密辛而殺你滅口?”
獄卒抖了抖。
魏延捏了捏俞書禮的臉:“好了,別嚇到無辜的人。”他回眸看了眼獄卒:“這裡沒你什麼事了,出去吧。”
那獄卒得了令,噼裡啪啦逃的屁滾尿流。
俞書禮把視線放回仇東朔身上,睜大眼睛,無辜地道:“糟了,忘了仇公子在這裡,被他瞧見我勾引魏丞相、結黨營私了。這可怎麼辦?”
魏延陪著他演戲,就用手輕輕鉗住他的下巴,微微嗅了嗅他的發絲,故作深沉道:“我自會為你處理好一切,豈能讓你有任何後顧之憂?”
“呸!狗男……男!狐貍精!”仇東朔手指扒著地面的土,不停往後退,“你們休想動我!休想!我姐夫是潯陽侯!我祖父是戶部尚書!你們敢!”
“真聒噪,真討人厭。”俞書禮從邊上的烙桶中取出燒紅的鐵器,“我用這個幫你把嘴巴封上吧?”
迎面而來的是又一聲悽厲的尖叫。
“什麼都沒幹呢。”俞書禮放下烙鐵,對著魏延吐槽道:“真不經逗。”
魏延點頭:“所以少與他浪費時間,早日結案為好,將董姑娘尋回來。”
“那我不打擾你審了,我在邊上看著。”俞書禮拉了袖子,擦了擦邊上的座椅,就這樣大喇喇地坐了過去,竟是乖巧地什麼都不管了。
見他這副模樣,魏延有些心癢地走過去,不要臉地又朝人索了個吻,羞紅了俞書禮的臉,這才替他開始善後。
一整個白日下去,兩人連午膳都沒有時間用。
任誰都想不到,這案件背後涉及到的人竟然能有這樣多。大大小小官員百來個,幾乎要將朝廷翻天。
包括先前張校尉供出來的都水長史,也赫然在名單之列。
“好了,這下能一網打盡了。”俞書禮覷了眼魏延,感嘆道:“你們稽刑司,又有不少活了。”
倉胥手裡的筆記名錄上記下的名字越來越多,魏延的臉色越來越沉。
俞書禮陪著等,在政事上幫不上什麼忙,便只能幹著急。
好在仇東朔這個人,屬於是雷聲大雨點小,微微一個嚇唬,再加上魏延威逼利誘,就什麼都說了,不僅是人物關系,附帶著還多了些貪汙受賄的收獲。
等到午時過去,終於拿到董思文線索的時候,魏延的臉色都已經白了。
他咳嗽了好幾聲,仍舊強忍著不適,立刻安排下屬前去搜尋董思文的痕跡。
所有的案卷收尾後,俞書禮匆匆拉過魏延轉身就走,恨恨回眸:“仇東朔,你們這一家罪惡滔天,罄竹難書。你最好期待董思文沒事,若是有事,我便要你全家的命。”
仇東朔耷拉著眼皮,整個人呆滯在原地:“我都交代了!你們答應我要放了我的!”
魏延轉頭,一雙眸子冷意盡顯:“自古以來,總有人會死於貪婪和野心。卻金暮夜者,兩袖清風;腐朽墮落者,咎由自取。仇東朔,孽障終得報,你們犯下的罪,此生償還不了,便去償還生生世世。”
日光照的前路透亮,兩人相攜離去,獨留囚籠中的人陷在一片黑暗之中。
一上午都在審案子,終於得了空閑,俞書禮便拉著魏延直奔膳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