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丞相府和鎮國公府紅綢高掛,闔府內外一片喜氣洋洋。
光是丞相府散發到民間的紅包,都能饞哭大街小巷的百姓。
俞書禮又一次渾渾噩噩地早起,走完一系列流程,快要拜堂的時候,已經累的喘不上氣了。
魏延卻反而是精神抖擻,一個尚且身上還有餘毒的病號,看起來比他這個正常人還要春風滿面。
二人一身紅衣,手中拿著紅綢綁帶,被禮官帶領著,往正殿走去。
俞書禮百無聊賴地扯了扯紅綢,看向整個丞相府的裝飾,笑問魏延:“你這回,又是一擲千金了吧?”
“自然不好委屈了我們鎮國公……”魏延挑眉,突然側眸看過來:“你這是……終於不同我賭氣了?”
“哪有賭氣?”俞書禮小心地順著禮官的指令踏著步子,無奈走的混亂不堪,他邊心不在焉地走著,邊嘟囔道:“本就是你自己不好。”
“鎮國公,走儀式的時候,還請仔細認真,請勿說話。”禮官一張剛正不阿的臉突然側過來。
俞書禮悶了悶聲音,瞪他:“就容許魏延說話,不容許我說話?你欺軟怕硬?”
魏延低笑一聲:“他不是這個意思。”
他拉了拉手中的綢帶,看向俞書禮:“你腳步亂了,季安。”
俞書禮這才去注意腳下,發現自己踏出了六親不認的步伐。左腳左手,右腳右手……像是最新安裝上去的四肢一般,每個關節都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緊張?”魏延勾唇,笑了笑:“不用緊張,也不是第一回了。”
俞書禮瞪他:“都怪你找我說話!”
他的腳步更亂了。
禮官臉都黑了:“鎮國公,陛下還遠遠看著……煩請鎮國公注意儀態……”
俞書禮聞言,腳下更是淩亂了。他努力掰扯回自己的四肢,惱怒地扯了一下紅綢:“走不來!這親成不了了!”
魏延一笑:“是在對我撒嬌?”
“撒不撒嬌,你不是都得管?!你自己當時答應我的,說不給我立規矩。”俞書禮朝禮官呲了呲牙,“我就見不得有些人,拿著雞毛當令箭。禮部尚書都自身難保了,有些人還仗勢欺人,為虎作倀呢!”
“你哪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成語?”魏延失笑:“這位禮官是自己人,你罵錯人了。”
俞書禮心虛地側過頭看了一眼,只見那禮官被他罵的都抬不起頭了。
他連聲道歉:“抱歉呀,誤傷。”
“不敢不敢。”那禮官板著的臉上出現一絲無措和慌亂,求助般看向魏延。
但要他再開口訓人,終究是不敢了。
“罷了。”魏延朝邊上禮官點了點頭:“你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陛下那邊自是有我。”
那禮官這才抹了抹滿頭的汗,苦著臉應了。
這位鎮國公,真是一如傳聞,難伺候的很。
倒是辛苦丞相大人了,一言一行都能將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兩人終於走至正殿,俞書禮在魏延的低聲指揮下,走的雖然不算像模像樣,但也勉強能看了。
皇帝坐於側邊正中坐鎮。
今日似乎是為了表達他們皇室對這樁婚事的重視和支援,不僅是皇帝,連朝中大臣和兩個皇子也一同來了。
二皇子一臉的興奮和喜悅,若是沒有皇家禮儀攔著,俞書禮覺得他可能要沖上來朝魏延要個簽名什麼的……
至於“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