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醒俞書禮:“鎮國公,他想跑!”
老頭面色恍然:“我……也許是我年紀大……記錯了。”
“我瞧著你年紀還不算大。”俞書禮一笑,攔住他的去路:“你還會假摔碰瓷呢,可怕的很。”
“我這個人,面對惡人,可不會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俞書禮朝邊上看的心急如焚的倉胥招了招手:“過來,把他衣服剝下來。”
倉胥愣了愣,這才應了一聲,過來強硬上手。
“你……你幹嘛……我都說我看錯了!”老頭哆嗦地想要躲,可是哪裡躲的過倉胥?
倉胥一把用力地按住人,邊給老頭脫外衣還邊朝俞書禮嘟囔:“鎮國公,這種小事,您何必親自處理?白耽誤了工夫。萬一下午趕不上……”
俞書禮望了眼日頭:“放心,我心裡有數。”
“您是有數,我回去又要挨罵啦。”
俞書禮低笑一聲:“我到了宮裡,幫你同魏延說好話,成不?他不敢罰你。”
倉胥嘆了口氣:“您最好是吧。”
老頭的外衫被剝了下來,和剛剛馬蹄踏過的布匹放在一起比對。
眾人眼中看的實在,發現俞書禮這馬的馬蹄和一般馬蹄的大小和形狀都不同,和這老頭衣衫上的痕跡更是不一樣。
俞書禮見到證據確鑿,老頭辯無可辯,才解釋道:“我這馬,是軍中戰馬,我軍中的養馬師修蹄手法和外頭不同,故而他修好的蹄子會顯得更加精緻,馬也會更加舒適。”
事件塵埃落定,稽刑司的人也終於到場。
領頭的官員正是吳鵬,他早就從百姓口中聽到了事情的真相,便臭著一張臉,看了俞書禮一眼,再看了眼地上心灰意冷的老頭,“皇城也是你可以碰瓷的地方?”
他冷著聲音對後頭的人吩咐道:“帶走!”看起來像模像樣的。
見俞書禮不搭理自己,吳鵬又打量了一眼他一身的新官服,這才打招呼:“小將軍,許久不見。”
“什麼小將軍?咱們這位如今是鎮國公!”陳黎瞥了眼看起來賊眉鼠眼,一副拿腔作勢的吳鵬,不順眼道:“你誰啊?眼睛瞎就算了,難道耳聾?不知道打聽打聽咱們鎮國公的威名?”
吳鵬本想著接著刺懟一下俞書禮,沒成想邊上冒出來個刺頭少年。
他一臉不爽:“你又是誰?”
“嘿,你管我是誰?”陳黎上前一步,正要說什麼,被俞書禮一把按住,警告地看了一眼。
“吳鵬,我趕時間,懶得同你廢話。”他指了指老頭:“人我交給你了,但凡審不出什麼來,我就去問問你的頂頭上司,是怎麼用的人。”
吳鵬的頂頭上司,可不就是他表哥魏延?
拿他表哥壓他,饒是再看不慣俞書禮,他此時也只能伏低做小。表哥一日不死,他一日都不敢翻天。
於是,吳鵬總是恨得心頭發癢,也只能咬了咬牙,看向俞書禮:“鎮國公放心。”
看著俞書禮自顧到邊上打水,擦著馬蹄,他又忍不住露出幸災鎮國公還要負責下午武試?這裡到武場可還有一大程,您可別遲到了。若是遲到了,耽誤了春闈,陛下怪罪下來……縱使我表哥護著你,你也難逃罪責……”
“放心。”俞書禮的表情雲淡風輕,他擦完馬蹄,又順著馬鬃毛捋了捋,“除了你,沒人覺得我會遲到。”
他回眸:“所以……你想看的笑話,很顯然是看不到的。”
俞書禮拉過韁繩,利索上馬:“當然,我理解陰溝裡的老鼠窺探日光的心情,不過……”他露出一個輕蔑的嘲笑:“我還真的,一點都瞧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