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華信縮了縮手,委屈道:“那我餓了嘛。”
“餓了也給我忍著。”鄭施意道:“那孩子也算是第一回正式登門,你這是什麼樣子?萬一他誤會咱們對他不滿意怎麼辦?”
“你怎麼就這麼篤定魏延要來?”俞華信欠欠地道:“說不定裡頭反了,他出都出不來。”
鄭施意砸了他一手絹。
“誒呦。”俞華信揉了揉臉:“我又沒說錯。那宮裡頭深似海,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政變了。”
“你這腦子,政變都趕不上趟的!”鄭施意咬牙:“你就慶幸你還有個好兒婿吧,要不你我此時還能安坐在京城?”
“我才不信他有這麼大本事呢。”俞華信拱了拱脖子:“要我說,咱們季安嫁他,終究還是嫁虧了。”
鄭施意推他腦門:“他們二人兩情相悅,在渠州禮都辦成了。就是孝順你我,才回來通知咱們補辦的,你便是再不服,那也早就是你小婿了,名正言順的!”
不多時,俞書禮洗好澡,換好衣服,擦著頭發出來,“砰”地一下坐下,和俞華信如出一轍地提了筷子就要動菜。
被鄭施意低笑著制止:“你們父子倆,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魏延進門的時候,俞書禮還在罵罵咧咧地擦頭發。
眼前人生動又耀眼,魏延走過去的時候眼神裡的冰冷都融化了幹淨。
指尖的布巾被一隻手接過,俞書禮後知後覺地轉頭,這才發現魏延來了。
他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說了句廢話:“魏延,你活著出來了啊!”
“嗯。”魏延捧過他的頭發,幫他細致地從頭擦到尾,然後朝著俞華信夫妻二人行禮。
鄭施意笑彎了眼睛:“不用行大禮,你人安全回來了就好。”
俞華信看著二人黏膩的模樣,也膈應的很,忙起來推著魏延入座:“誒呀,你幫他擦什麼,他身體好的很,著不了涼。”
俞書禮耳根子一紅,瞪了親爹一眼:“你就是嫉妒。娘可從來不給你擦頭發。”
他哼了一聲,炫耀道:“魏延可不只是給我擦頭發,他還給我洗中衣和褻褲呢。”
鄭施意嫌丟臉地別過頭。
魏延倒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只是看著俞書禮笑。
“嘿,你娘還叫過我心肝呢,魏延叫過你嗎?”俞華信挑了挑眉毛,莫名其妙地攀比了起來。
鄭施意額角一跳,適時制止父子二人鬥嘴:“都閉嘴。”她彎了彎眼睛,看向魏延:“見笑了,他們父子倆就這樣。”
魏延搖頭,勾了勾唇:“無事,平日裡也見慣了。小將軍什麼模樣,在我眼裡都好。”
他悶悶地笑了一聲:“哦,對了,往後可能就不是名不副實的安王和小將軍了,說不準,就要叫鎮國公了。”
俞書禮“啊”了一聲,眼中帶光:“真的假的?封賞下來了麼?”
“陛下找我就是為的這事,想必明日之前就會召你進宮,兵符也基本上板上釘釘了。”
鄭施意眼中有些擔憂:“鎮國公?這麻煩嗎?季安才多大?這種封爵的事情太大,我擔憂他適應不過來。”
“那魏延不是會幫襯著嘛。”俞華信倒是一臉欣喜:“鎮國公啊,這多大的殊榮,這祖墳都得冒青煙了。”
“你們男人,就在意名啊,利啊的那套。”鄭施意別過臉:“我只要咱們一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
俞書禮問魏延:“那……禪位的事情……?”
魏延搖頭:“沒提。”他的聲音也沉了些:“三皇子沒出現,我擔心這事情有變,過會兒還得去找一趟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