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攻打渠州的訊息不脛而走。
本該“在回京”的西北軍被皇帝一封詔書緊急召回,前往渠州“救急”。
多年的友好合約被撕碎,老皇帝也終於著了急,連忙來信詢問俞書禮和魏延究竟是什麼情況,和親的時候尚且好好的,又為什麼打了起來。
魏延只好道,是人家的小公主來大梁玩耍,到了渠州的時候去戲院卻被莫名其妙扣押了,險些被送進煙花之地。
一查才知道,這戲院底下的齷齪勾當。
皇帝震怒,當下要求徹查清算,所有涉案官員,一個都不許放過。
牽扯到兩國私交,他比任何時候都重視。
甚至連仇樹春當時的“冤死”都變得無足輕重了起來,讓俞書禮和魏延不用顧忌朝廷黨政關系,直接深究。
魏延當然會繼續深究,只是他的深究,是要把所有案件整合在了一起,將所有太子黨連根拔起。
案件結束後,一行人同韃靼王告別,兩邊象徵性地“又”簽了一次友好協議。
最後是俞書禮這邊終於整理好一切,慢悠悠地妥善回京。
這日,俞書禮陪著魏延坐在馬車裡,頗為遺憾地道:“就是那個假三皇子的事情,還是沒能找到時機戳穿。這回太子出事,他佔盡了便宜。連賣官鬻爵的黑鍋,都被太子背了。”
“你可知道,那假三皇子到底是誰?”魏延垂眸,笑著拷問俞書禮。
“啊?又問我啊?”俞書禮一個頭兩個大。“西昭皇子那麼多,你給我幾個選項吧,填空題我做不來。”
魏延一滯:“難不成給你選項了,你就能猜對?”
“你別說,我就是有這種天賦的。”俞書禮驕傲地一仰脖子:“快來!”
希望魏延懂事點,編出來的西昭皇子名能明顯一些。給他幾個可以排除的類似狗蛋、傻牛這類的名字。那最後肯定越氣派的,就越是真的。再從讀起來順耳的裡挑一個,完美!
這樣一來而去,幾乎是呼之欲出的答案。
俞書禮覺得自己成竹在胸,眼巴巴看向魏延。
魏延見他興致勃勃,也只好順著他的意:“好,我給你幾個選項:一、西昭王的大兒子,完顏齊;二、西昭王的次子,完顏鴻;三、西昭王不受寵的三兒子,完顏浚。後面其餘的選項,都幫你排除了。”
空氣裡一片死寂。
俞書禮怒目瞪向魏延,“你玩我呢?!”
魏延勾唇一笑:“不是小將軍自己說的,有這種天賦?”
“那也不能沒有任何簡單幹擾項,就直接讓我猜的……好吧……最多排除完顏浚,我知道他不是……其他兩個……我真的沒主意了……”
魏延搖了搖頭:“那看來你當真是輸了個透徹。”
俞書禮聽他這樣說,便也跟著洩氣:“好吧,我的天賦只能用於分辨小狗的頭胎和二胎……”
魏延肩膀抖了抖,眼中露出些難以隱藏的寵溺:“好,那以後家中的小狗生了崽子,就讓你取名字。”
他捏了捏俞書禮的臉頰,好奇問:“你這古古怪怪的天賦是哪裡來的?”
俞書禮嘟囔:“小時候上私塾,考試的時候……”
“三長一短選最短,三短一長選最長,三個獵奇選正常,三個正常選獵奇。”俞書禮拍了拍胸膛,含糊解釋:“我的考試箴言。”
……
魏延沉默,憋了許久後,誇贊道:“很不錯的考試方法。”
俞書禮別過頭盯著他:“你別是心裡在嘲笑我吧?……你眼睛都笑彎了!你果然是在嘲笑我!”
魏延拉住他,低哄道:“哪裡是嘲笑你?是覺得你怪可愛的。”
“哼。”
魏延見他把嘴巴嘟的老高,便俯身湊了過去,落下一個輕吻。
“能消氣了麼,小祖宗?”